我死死地拉住了他。
“爹，别冲动。”
我扶起父亲，眼神冰冷地扫过那几个官差。
他们被我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嘴硬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
等他们走远后，我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了干净的水、退烧的药，还有热腾腾的肉粥。
我一口一口地喂我娘喝下药，吃下粥。
半个时辰后，我娘的烧渐渐退了，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我爹看着我凭空变出这些东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能再次用“朋友暗中相助”的借口搪塞过去。
父亲虽然满心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欣慰和骄傲：“月儿，你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
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惨剧，我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将军府嫡女。
我的心，比北境的寒冰，还要冷。
11.
一路上，我们遇到了许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灾民。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官府赈灾的粮食，层层克扣下来，到他们手中时，所剩无几。
许多人，活活饿死在了路上。
看着他们，我仿佛看到了前世沈家倒台后，那些忠于我家的部下和家眷的凄惨下场。
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我开始利用夜晚的时间，悄悄地从空间里取出粮食和药品，分发给那些快要饿死的灾民。
我告诉他们，是山神娘娘显灵，不忍心看子民受苦。
一开始，没人相信。
但当他们真的吃上了热腾腾的白米饭，喝上了治病的汤药后，他们信了。
“山神娘娘显灵了！”
“我们有救了！”
灾民们跪在地上，朝着我离去的方向，不停地磕头。
我做的这一切，自然瞒不过我爹的眼睛。
他找到我，神情严肃：“月儿，你在做什么？”
“爹，我在救人。”
“我知道你在救人！”
我爹的声音有些激动，“可你想过没有，你这点粮食，能救几个人？你救了他们一时，能救他们一世吗？你这样做，只会暴露自己！”
我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道：“爹，我救不了他们一世，但至少，我能让他们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救他们，也不仅仅是因为同情。”
“那是因为什么？”
“爹，您想过没有，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其中不乏上过战场的老兵。他们现在是灾民，可一旦他们吃饱了肚子，拿起了武器，他们就是一支军队。”
我爹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月儿，你……你想……”
“没错。”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萧珏能夺走我们的官职，能流放我们，但他夺不走您一身的本事。爹，您是镇国大将军，是天生的统帅。我要您，在北境，重新拉起一支队伍！”
“一支……只属于我们沈家的队伍！”
父亲被我的话深深震撼了。
他看着我，良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那是属于将帅的，雄心壮志的光芒。
12.
抵达北境的流放地——燕州城后，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