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的倒计时，在这一刻，仿佛走得更快了。
【268天02时15分40秒】
5.
沈斯越还是飞去了欧洲。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看着电脑屏幕上顾衍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比大学时更加成熟内敛，眉眼间带着运筹帷幄的从容。
他是天生的商人，冷静，理智，且心狠手辣。
沈斯越斗不过他。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沈斯越头顶的倒计时和那行警告。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沈斯越不相信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必须在沈斯越签下正式合同之前，拿到“光能动力”被顾衍控股的证据。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星辰资本的股权结构是商业机密，我一个外人，根本无从查起。
除非……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低沉而磁性，一如当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衍，”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我，苏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久到我以为他会直接挂断。
然后，我听到他一声轻笑，带着一丝玩味：“沈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这一声“沈太太”，瞬间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也是，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想见你一面。”
我开门见山。
“哦？”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讶异，“给我一个理由。”
“关于‘光能动力’。”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我能感觉到，他在评估，在权衡。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明天下午三点，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好。”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和顾衍打交道，就像在走钢丝。
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但我别无选择。
6.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了星辰资本楼下的咖啡厅。
顾衍比我先到。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商人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看到我，他微微颔首，示意我坐下。
“喝点什么？”
他问，语气像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黑咖啡，谢谢。”
服务员走后，他才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否认。
从我提到“光能动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我可能已经猜到了真相。
“我知道‘光能动力’是你设下的一个局，目标是沈斯越。”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需要证据。”
顾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证据？我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我能帮你。”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知道沈斯越的底牌，我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我可以帮你用最小的代价，彻底击垮他。”
顾衍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