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不过姐姐，A货穿在身上，终究是A货，你不会真以为能变成正品吧？”

我笑了。

“苏小姐说笑了，A货有A货的性价比，正品有正品的附加值。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好比较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再说了，有时候，A货比正品还好用呢。至少，耐摔。”

苏薇薇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和夜洲的感情，可不是什么货品。”

她眼眶一红，“我知道这三年委屈你了，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跟夜洲提，只要我能做到的……”

“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苏小姐，你是不是刚回国，时差没倒过来？现在都2024年了，怎么还流行你这种白莲花人设？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小心被我做成表情包，标题就叫#远古绿茶重现人间#。”

苏薇薇彻底僵住了，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求助似的望向不远处的傅夜洲。

傅夜洲迈开长腿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不是来给我解围的。

他是来给他的白月光撑腰的。

“温言，谁给你的胆子跟薇薇这么说话？”

“傅总，言论自由。还是说，你的别墅里，连客人的嘴都要管？”

“你不是客人。”他冷酷地打断我，“你是我带来的一条狗。现在，给薇薇道歉。”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

狗……

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人都不是。

苏薇薇见状，立刻拉住傅夜洲的胳膊，善解人意地劝道。

“夜洲，你别这样，别怪温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她开玩笑的……”

她说着，手里的红酒杯“不经意”地一斜。

冰凉的液体尽数泼在了我的红裙上。

“哎呀！”苏薇薇惊呼一声，满脸的无辜和自责，“对不起温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这裙子脏了，就像被玷污的感情，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呢……”

她一边道歉，一边泫然欲泣地转向傅夜洲。

“夜洲，我搞砸了……我把温姐姐的裙子弄脏了……”

周围的宾客都围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站在一片狼藉中，像个跳梁小丑。

我看着傅夜洲，期待他能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却看都未看我一眼。

他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受惊”的苏薇薇肩上。

然后拥着她，柔声安慰。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扔了。”

他说的，是我的裙子。

也是我。

第4章

我离开了那场令人作呕的派对。

走出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晚风一吹，我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冷。

胸前湿漉漉的酒渍，黏在皮肤上，又冷又腻。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