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驻足宫门,脑中飞速运转——职场法则里,对付拿“大帽子”压人的对手,最好的办法是攻其必救。刘贵妃的命门,从来不是太后,是她贪腐的弟弟。
“贵妃娘娘,令弟在凉州转运使任上,可比戍边将士滋润多了。”苏烬拿出血书,指尖捏着纸边,想起穿越前跟供应商对账时的严谨,“蛮族劫掠时,凉州军断粮三日死伤数十,他却转运十万两去江南买宅——这血书上有他的催款手令,连字迹都跟你私库里的家书对得上。你敢发太后密信,我就敢送这去兵部!刘家还能剩几人?”
玉印“啪”地落地,刘贵妃声音发颤:“你从哪得来的?”
“凉州将军是我母妃远亲,一直感念恩情。”苏烬目光如刀,扫过她身后的宫女,“还有你身边的翠儿,原名春桃,先皇后的梳头宫女——是你用她全家性命逼她下毒。她现在愿作证。”
宫门开启,粗布荆钗的女子叩首:“奴婢招供!是贵妃逼我在安神香加‘牵机引’……”
刘贵妃瘫软惨笑:“杀了我,太后不会放过你!没娘的野种……”
苏烬胸腔翻涌,现代法治观撞上眼前的生死局,像当年第一次处理客户投诉时的无措。他闭眼再睁眼,只剩冰寒,却在下令的瞬间,想起自己加班改BUG到凌晨,看着电脑蓝屏时的疲惫——那时累的是身,现在累的是心。
“刘氏毒害国母,勾结外戚,贪墨军资,罪证确凿。依《大靖律》,赐白绫。”
内侍上前,殿内哭嚎渐息。
苏烬步出长春宫,扶住廊柱干呕——不是怕,是对生命逝去的敬畏。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胸前半旧锦袍的衣角,粗糙的衣料磨得掌心发疼,这具身体承载的,早已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原主的冤屈、先皇后的公道。
柳舟递上一方素帕,边角绣着朵小小的青竹——是他家乡的纹样,前日苏烬随口提过喜欢竹子的韧劲,竟被他记在心上。“殿下,浊世需用重典。”
苏烬接过素帕拭去污渍,握紧袖中账本,声音有些沙哑:“我知这是必经之路,但终究不同。”
他要清算的,是滋生悲剧的腐朽规则,而非单纯的复仇——就像社畜想改变的,是无意义的内耗,不是针对某个人。
第4章练兵立威:老将军的质疑与制度的力量
肃清刘贵妃余党后的第三日,金銮殿的朝会尚未开始,边关急报已先一步送抵御案——蛮族铁骑突袭云州,守军请求驰援的文书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苏烬捏着文书,昨夜清算后宫时的疲惫尚未散去,指尖却下意识拂过腰间锦袍的系带,将褶皱理平——就像他当年赶报告前,总会先把桌面理整齐,给自己一个清醒的开始。
张威声如洪钟:“七殿下!蛮族要叩关了!您不懂兵事,阵前换将是儿戏!”
三朝老将,麾下握三分一兵权——他怕的不是苏烬,是自己和世家的既得利益被碰,就像职场里怕新人改革砸了自己饭碗的老员工。
苏烬步下玉阶,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的木算盘,指尖轻轻拨弄着算珠——这是他仿照现代计算器做的,连日核对军饷账册全靠它,算珠碰撞声在大殿里格外清晰:“张老将军,我不懂老规矩,但懂‘令行禁止’‘士饱马腾’。校场见真章,咱们再算笔明白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