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在门外，娓娓道来，描绘一个光明的、正常的、充满希望的未来图景。
那个图景里有干净校园，友善同学，充满机遇的前途。
那是曾经的林晚星，在无数深夜里偷偷渴望过的、属于“好学生”林晚星的人生。
可是现在，这些话语听在晚星耳中，不再是温暖鼓励，而是尖锐讽刺。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交流项目？
换个环境？
她还能去哪里？
她身上背负一条人命，和一个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她的未来，从那个夜晚起，就只剩下这条和顾夜并肩行走的、黑暗的荆棘之路。
泪水毫无预兆涌上，模糊视线。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一丝呜咽泄露。
她感到巨大羞耻。
在沈煦面前，她觉得自己肮脏、卑劣、不配。
他站在光里，向她伸出干净的手，可她满手污泥，如何敢去触碰？
“学长……”她终于忍不住，用气声喃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声音太小，门外沈煦根本听不见。
他依旧在坚持他的“拯救”：
“晚星，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总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光，要试着……走出来。”
走出来？
走去哪里？
晚星痛苦闭眼。
她的光，早已不是天上那个遥不可及的太阳了。
她的光，是身边这个和她一起堕入地狱、浑身伤痕的顾夜。
他们只能在黑暗里相互取暖，一旦接触到真正阳光，只会被灼伤，只会暴露他们无法见光的罪孽。
顾夜始终靠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地听着。
沈煦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打他敏感神经。
他听到沈煦说“不是你的错”，听到他说“未来很长”，听到他规划着带晚星离开这里，去一个“光明”的地方。
拳头在身侧死死握紧，指节因用力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看晚星，看到她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样子，一种混合心痛、嫉妒和暴戾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他害怕。
害怕晚星会被这些动听话打动，害怕她会向往那个干净世界，害怕她会……离开他。
他是她的命，可她呢？她会不会有一天，后悔选择了这条和他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