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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阁餐厅，三十层。
头顶的水晶吊灯亮晶晶的，光洒下来，晃得人眼睛疼。
李芮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卡是工行的，金色的，看起来很新。
“里面有五万，我们分手。”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没说话，手指在铺着白桌布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桌布很干净，浆洗得硬邦邦的。
旁边的陆飞扬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杯子里的红酒红得像血，贴着杯壁一圈一圈地转。
他笑了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的。
“江澈，小芮跟着你，连个最新款的‘星月’包都买不起。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他说的是实话。
我一个月兼职，累死累活，也就三千块。吃饭，交学杂费，剩下的钱，连给她买支好点的口红都得犹豫半天。
陆飞扬继续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砸在我的心上。
“这顿饭，一万八。你三个月不吃不喝也赚不来。看清楚现实吧，江澈，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抬起头，视线越过他们俩。
李芮化了妆，很精致。陆飞양给她买的耳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没看我。她在看窗外。
窗外是海城的夜景，一片灯火的海洋，望不到头。三十层的高度，看下去，人和车都变成了小小的蚂蚁。
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的世界，是大学城旁边那条油腻腻的小吃街，是图书馆闷热的自习室，是凌晨四点钟送外卖时空无一人的马路。
他们的世界，是这里。是人均四位数的晚餐，是谈笑间就能决定别人命运的地方。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慢慢攥成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有点疼。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一个很奇怪的、像是机器合成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人生抉择，神级人生选择器正式激活！】
我愣住了。幻觉？
【请宿主做出选择：】
【选项一：忍气吞声，拿起银行卡，接受分手。奖励：获得“忍者神龟”称号（佩戴后，所有对你的羞辱，你都会觉得无所谓），体质-1。】
【选项二：将银行卡甩回李芮脸上，告诉她“我的尊严你买不起”。奖励：海城CBD“云顶天湾”十栋楼所有权。】
脑子里的声音清晰得不像话。
我甚至能“看”到两个选项，像游戏菜单一样，悬浮在我的意识里。
选项一的奖励，那个称号，简直就是个赤裸裸的嘲讽。
但选项二……
云顶天湾？我知道那个地方。就在这栋楼的旁边，海城最顶级的豪宅区，一栋楼挨着一栋楼，高高大大的，晚上亮起灯来，像天上的宫殿。
十栋楼？
开什么玩笑。
陆飞扬看到我没反应，以为我被打击傻了。
他从钱夹里又抽出一张卡，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样吧，江澈。这张卡里也有五万。算是我的‘精神损失费’。你今天让我女朋友不开心了，我得哄她。拿着这十万块，滚出我们的视线，以后别再纠缠小芮。”
他靠在椅子上，姿态很放松，像个皇帝在赏赐乞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