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年纪轻轻，还是个学生吧？赶紧回去上课，别在这儿浪费时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他冲门口喊了一声：“保安！老张！”
门口站得笔直的两个保安，立刻有一个走了进来。
“钱经理，什么事？”
“把这位‘业主’请出去。以后看紧点，别什么阿猫阿苟都放进来。”
钱经理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只苍蝇。
保安走到我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吧。”
我看着他们。
前台的王倩，一脸得意。
钱经理，满眼轻蔑。
保安，面无表情，只是在执行命令。
这就是现实。
他们用穿着，用外表，来定义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收回手机。
看来，正常的沟通方式，是行不通了。
我没动。
“我再说一遍，我叫江澈，是你们的业主。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去查一下你们的内部系统。不然，等会儿后悔，可就晚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钱经理显然把我的平静当成了最后的嘴硬。
他失去了耐心。
“把他给我扔出去！”他冲保安吼道。
4
保安伸出手，想来抓我的胳膊。
他的手很粗糙，带着厚厚的老茧。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别碰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钱经理的脸涨得通红，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反了你了！还敢躲？老张，老李，你们两个一起上，把他给我架出去！”
门口另一个保安也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朝我逼近。
前台的两个姑娘，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物业中心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我闻声回头。
进来的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陆飞扬。
女的，是李芮。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瞬间就明白了。
昨天陆飞扬说，他要哄李芮开心。
看来，他的方式，就是带她来海城最顶级的豪宅区看房。
还真是讽刺。
昨天刚在这里羞辱我，今天又在这里撞见。
世界真小。
陆飞扬也看见了我，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他搂着李芮的腰，大步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江澈吗？你怎么在这儿？”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嘲弄，比昨天在餐厅里还要浓烈。
“怎么，想通了？知道奋斗没用，来这里找工作了？我跟钱经理熟，要不我帮你打个招呼，让你来当个保安？”
李芮站在他身边，没说话。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她可能觉得，她选择陆飞扬，是无比正确的。
钱经理一看到陆飞扬，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脸上的横肉都笑开了花，快步迎了上去。
“陆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来看房，提前打个电话呀，我好去门口接您。”
他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那姿态，恭敬得像个太监。
陆飞扬很享受这种吹捧。
他拍了拍钱经理的肩膀，指着我说：“钱经理，我这老同学，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