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
叶终:“你这屋子值不值钱?”
林琅:“……算了你待着别动。”
他多穿了一件外衣,呼了呼手,转头钻进了偏屋。
不多时,偏屋便传来了淡淡的药香。
等叶终进屋换好了衣服,林琅的药也煎得差不多了。
当他端着一碗紫得发黑的汤药进来时,叶终开始有些怀疑他的神医之名是不是有名无实。
林琅非常淡定地解释:“煎药时走了会儿神,你凑合一下?”
叶终:“……”
他挑了挑眉,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
他会喝这种东西?
林琅将药往前推了推,淡声道:“我加了糖,不苦的。”
叶终:“……”这是加不加糖的问题吗?
林琅又将碗怼前了一点,面无表情:“不能下咽吗?你身上的毒没解药就不能断,不喝会死人的。而且你刚才又吹了风,不知道会不会加重。”
叶终沉默片刻,终于认命般拿起了碗。
木质的雕花小碗有些粗糙,但也并不算难以忍受。
林琅拿回碗的时候丢给他几颗枣:“乖乖吃药的奖励。”
叶终:“……”
他又不是小孩。
.
晚上休息的时候,林琅的睡姿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惊得叶终拿了枕头边匕首将要刺下去的时候,才想起来抱着他的人是谁。
深吸口气,他又慢慢将匕首放回原处,身子僵硬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平静地闭了眼。
原本放在中间的一堆书形如虚设。
……
日子对叶终来说并不算难过。
很平静的田园生活,天天看林琅摆弄院里被雪覆盖的花草蔬菜,或是看他研究医书配药熬药。
偶尔起早了些,开门便能看到发疯的林琅坐在屋檐的台阶上发呆,雪几乎快将他覆盖。
跟他来这里第一夜看到的一样,清冷又孤独,让人也感到难过。
……
叶终休养了几日,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体内的毒需要新的药来调和,院中种的药种类不多,刚好林琅有事要去一趟百毒谷,叶终怕他死在半路,准备跟他一起去。
临行前的林琅听到这只字未改的理由,差点没气背过去,当即剜了他一眼:“叶将军,你就不能说点儿人话?”
叶终笑了笑,没回。
去百毒谷的距离并不算特别远,只是谷外机关重重,又被雪掩住了痕迹,迷惑性大得让人察觉不到危险。
饶是走了许多回的林琅,都在这一眼望去一模一样的景色里失了方向。
圈圈绕绕作标记,总算走出了一点儿头绪。
“好像有陷阱,”林琅盯着前面那片空地,皱眉看了一会,将手伸给他,“大将军,搭把手。”
这句话说得很随意,手也是很随意地就伸了出来。
叶终迟疑片刻,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这些天以来,两人第一次主动的肢体接触。
温度相近的手指相碰,林琅怔愣了片刻,但很快便回神握紧,借力一跃。
他异常轻巧地跃过了那处空地,落在了前面那堆雪上。
……又触发了新的机关。
他被结实的绳网兜头罩在了树上。
“……”他默默地抽出匕首,面无表情地割开了绳结,非常不优雅地落到了雪里。
冷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