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
“受不了。”林琅脸皱成一团,小声嘀咕。
这么来回折腾,天色也更暗了些。
林琅环顾四同,将匕首入鞘,转身问道:“还走吗?”
对方却是很快纵身跃到他旁边,只问了一句:“你累吗?”
距离过于近了,叶终又闻到了林琅身上除了药香的另一种味道。
有点像寒梅,淡淡的,隔远点便闻不出了。
林琅很快给了答案:“我们不急,晚上太黑了,看不清,今天先休息一下吧?”
叶终当然同意。
他们就近挑了一棵树,费了一番力扫清了树下的雪,找了几节枯枝生了火。但是枯枝受了潮,所以火势并不是特别大。
林琅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本就束得松散的发早已彻底散了,柔顺地一直垂到地上。
他垂着眼,安静的容颜被火光一照,显得异常乖巧温和。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
“小神医?”叶终没忍多久,开口叫他。
林琅皱了眉:“不要这样叫我。”
“那叫什么?”
“就叫林琅。”
“林琅,”叶终从旁边捡了一截枯枝,随手在地上写了这两个字,“双木林,王良琅?”
大哥,这么久了你现在才问我是哪两个字啊?
林琅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将军,你的家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叶终皱了一下眉,握剑的手紧了紧。
他又想到了那满地的血,和他家人的尸体。
眸里闪过一丝仇恨,但他很快恢复如常:“在皇城,将军府。”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靠着树笑了笑,闭了一下眼,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从皇城赶往边关,消息泄露,被细作陷害,负伤逃到了这里。”
林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唇角,也跟着闭了眼。
他虽然在百毒谷外梅林中,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一向很会察言观色,叶终回答前眼中的仇恨,他看得清楚。
他知道,叶终在说谎。
次日上午,他们加快速度,顺利抵达百毒谷。
百毒谷外布了一层毒瘴,常人若深入腹地,不多时便会毒发身亡。
林琅出入多次,当然有他的法子。
他只不过扯了两把沿途生长的淡绯色小花,便抬脚要进谷。
这种方法挺莽,叶终必然是不信的。
叶终:“……”
他扒拉了几下花,伸手拉住了林琅的衣袖:“这可行?”
林琅沉默片刻:“……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叶终:“……信了进去又中了毒,你负责吗?”
林琅脸色难看了几分。他皱眉思索了一番,笃定道:“这是我种的,应该没问题。”
叶终:“……”那信一次。
他们进了毒瘴,走了一路发现没什么问题,只是路太多了依旧容易绕晕。
林琅吃了昨天的亏,这次不再安分守己地相信自己的记忆,开始走直线,另辟蹊径。
他刚扒开前面挡路的树枝,便听见叶终问了句:“这是什么花?”
没特指,说的就是进去前林琅扯的那些。
“月忧,”他随口答了一句,说得很轻松,“我爹和我娘取的名,在我出生的那一夜。”
百毒谷谷主及妻爱极了月亮。
他们在月夜相爱,也意外地在一个月夜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