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林琅。
谷主夫人为了纪念这天,特意给谷中常见的花取了名字,月忧。
她摘了月亮一字,希望月亮常在,她的琅儿一生无忧。
谷主善毒,为了妻儿的安全,他借助月忧花制了一种毒,投到谷外,形成毒瘴。
以月忧为毒,也以月忧为解。
林琅低头,用匕首割断了藤条:“我体质特殊,出入用不着别的,这个方法就快被我忘了。”
听见这话,叶终似乎想起来,昨天林琅身上的另一种香味,好像就是月忧的花香。
像寒梅。
他没说什么,平稳地走着,呼出的白色热气让前面的人影变得朦胧。
他们已经走得够深入了。
叶终抬眼看了一下
成片的梅林,并不算大的小木屋。
除了多了一大片种药的土地,简直跟外面林琅住的地方……
……一模一样。
叶终:“你的想法?”
林琅毫不犹豫甩锅:“我爹的想法。”
叶终:“……你爹怎么想的?”
林琅:“……”
……鬼都不知道他爹怎么想的
他走到药田边,查看了一番,又进了那个小木屋拿了个小锄头和竹篓出来,挖了几株他需要的药。
做完这些,他便不再管那片田地,对叶终说:“可以走了。”
叶终:“……”所以你费劲走了那么久就只是为了挖这几株药而已。
他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每次来这儿都要经过那么多机关,不觉得麻烦?为什么不下山去买?”
林琅边走边回答:“我不太喜欢出世的,除了偶然下山买一些必需物件。这里是我爹娘住的地方,我也没怎么受过伤,来这儿的次数并不多,不觉得麻烦。”
“而且,”他顿了顿,又说了句,“我想念这里。”
林琅折了一枝梅,动作带得梅枝上的雪也抖落下来。他拿着花枝有些恍神,直到叶终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神,手指猛地发力,捻碎了一朵梅花。
叶终的手还放在他肩上。他抿了抿唇,道:“今天大概也回不去了,在这儿住一晚吧?”
“嗯。”
.
深夜,皎洁的月光照进窗户。林琅翻了个身,伸手环住叶终的时候睁开了眼。
他睁着一双眼睛,就着这个姿势让意识回笼,然后抽回手,慢慢坐起了身。
窗外雪依旧未停,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开了门,坐在门前的木台阶上,闭了闭眼。
被冷风一次,林琅终于冷静下来。
冷得刺骨。
他已经有几年没在这儿住了。
自八岁那年被他父亲带出谷,他便再没有在这里久居过,每次来也只是采了药匆匆就走。
没有人住,屋里的东西都落了灰,他和叶终将东西都清理了一遍,才勉强能住人。
父亲在谷外造的那间屋子,尽管一切都极力按照这里的布置,却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总是感觉缺了些什么。
时隔多年,如今他再次住进来,才隐隐明白少的那些东西。
是回忆。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他们一家的回忆。
很奇怪,这间屋子仿佛有什么玄机,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却还能叫他睹物思人。以至于白天刚进门的时候,他差点折断了梅。
他很想念
有泪落在雪地里,眼泪……似乎又不受他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