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说的,叶终抿了抿唇,看着他的背影问:“那我呢?”
他也是朝廷命官,他如今也什么都没有,又能给他什么呢?
“你?”林琅转身撞上他的目光,笑了笑,“你不一样。”
叶终愣了愣,却又听见林琅继续说:“特别的人救一个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特别的人救一个就好了?
你说话还真是……毫不留情。
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最后林琅还是心软了,给他的伤口止了血,又喂了他两颗药,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琅:“我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只能也只可能帮他到这儿了。”
他们七弯八绕回到住处,林琅就一头扎进了偏屋里,捣鼓了好半天,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绿色的药。
看上去就特别苦。
他迅速将药递给了叶终。
叶终:“……”为什么你的药总是五颜六色?
林琅看他面不改色地喝完,手捧着脸,另一只手敲着桌沿,道:“将军,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叶终坐在了他旁边:“什么事?”
“我们余粮不够了。”
叶终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漫不经心:“那倒是挺糟糕的。”
“……你应该请求雪在五天之内停,并且最好停的那天还是个大晴天,能够融化山路上的雪,不然我们就只能饿死在这儿了。”
叶终:“哦。”
林琅:“……”行吧,你不担心就算了。
叶终毒素被完全清除的那天,断断续续下了近二十日的雪终于彻底停了。
林琅非常高兴:“将军,你是不是该下山了?”
“哦。”叶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报酬不想要了?”
“……”差点忘了。
他想了想:“你有什么可以回报我的?”
“你有什么想要的?”
林琅叹了口气:“我想要的,你都能给吗?”
”你,能为我做到哪种程度?”
“林琅,”他说得极为认真,“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琅刚好看过去。
面前的人一身蓝白,干干净净的,仿佛与世俗无关。墨发没有像往常那样束着,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将他的眉眼衬得格外温柔沉静。
倒不像是一个将军,该有的样子。
屋外的冷风还在吹,屋内却暖融融的。火烧得旺盛,烤得人有些热。
林琅觉得自己大概又生了病,否则怎么觉得叶终这个样子,叫他有些移不开眼呢?
他愣愣地转移视线,呐呐道:“谁让你赴汤蹈火了……”
叶终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但我现在惜命又穷得要死,所以你现在什么都没有,高兴吗?”
林琅高兴得差点咬舌自尽。
他痛心疾首道:“我当初是不是不该救你?”
“自己要救的,不喜欢自己忍着。”
“……”
第二日山上的雪化了大半,本来叶终准备下山买点儿米的,结果半路遇到熟人,方向是林琅居住的小屋。他怕出事,又挑了另一条路折返回去。
大徽的皇帝到达小屋时,林琅就站在屋外,折了一枝梅。
他抖落梅枝上的雪,然后才悠悠地看向那队人,淡淡地笑道:“皇叔。”
“琅儿,”皇帝叹了口乞,走近他,却又因林琅后退的动作生生停住,“两年前你救了父皇,他想你想得紧,你不回来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