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机械音在章琬儿脑中炸开，也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里。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张娇美的小脸上再也维持不住柔弱的伪装，眼神淬满了毒，仿佛要将我和李景元生吞活剥。
03
李景恒也脸色铁青，他精心为心上人铺就的成名路，转眼就成了为他人作嫁的衣裳，还是为他最瞧不起的残废弟弟！
皇帝对李景元的赞赏毫不掩饰，又勉励了几句，才意兴阑珊地宣布宴会结束。
众人离席，我能清晰地听到章琬儿脑中气急败坏的尖叫。
【啊啊啊！气死我了！章雪儿这个贱人！还有那个残废！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电流的安抚：【小主冷静！一次失败而已，我们还有后招！古代社会生产力低下，你脑子里的现代知识，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颠覆他们的认知！】
章琬儿的呼吸渐渐平复，声音里带上了阴狠的算计：【你说得对。百花宴丢的面子，我要加倍找回来！系统，兑换那个……能让人变干净的东西！】
【叮！小主确认兑换“初级肥皂”制作工艺，扣除积分500点。】
【小主请放心，此物在这个时代堪称神物！只要你献给太子，由他推广开来，不仅能让你获得“贤内助”的美名，更能借此聚敛泼天财富！到时候，富可敌国不是梦！】
富可敌国？
我跟在人群后，微微一笑。
章琬儿，你的梦，该醒了。
当晚，我回到房中，屏退了所有下人。
就着昏黄的烛光，我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
肥皂的原理，无非是油脂与碱的皂化反应。章琬儿从系统那里兑换的，只是最粗糙的配方，做出来的成品不是烧手就是带着一股难闻的碱味。
而我，要送给李景元的，是足以让他安身立命的投名状。
我这几日根据系统对章琬儿说的配方进行研究和创新后，详细写下利用草木灰和石灰制作高纯度皂基的方法，又列出数种利用蒸馏法提取花瓣精油、添入皂中制成香皂的工艺。
甚至，我还附上了一张简易的蒸馏设备图纸。
写完最后一笔，我吹干墨迹，将几页纸仔细叠好，装入一个普通的信封，上面没有留任何字迹。
深夜，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出相府，直奔七皇子府。
他的府邸偏僻而破旧，连守卫都比别家皇子府松懈得多。我轻易绕过几个打瞌睡的护卫，将信封塞进了书房的窗缝里。
做完这一切，我隐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那扇窗。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推动着轮椅，缓缓出现在窗后。
是李景元。
他似乎是被惊动了，拿起窗边的信封，借着月光拆开。
我看到他的身形猛地一震，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透出惊涛骇浪般的神色。
他拿着那几页纸，反复看了许久，然后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窗外。
我心中一凛，立刻隐入更深的黑暗中。
他没有发现我。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配方，指尖微微颤抖。
我看到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隔得太远，听不真切，但那口型我却看得分明。
他说的是：“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