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雨已经停了。
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着远处的环球贸易中心。
那栋楼是天海市的地标，高耸入云，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云顶之筵，就在它的最顶层。
像一颗镶嵌在皇冠上的明珠。
我突然也想去看看。
看看那个我不配进入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换了身衣服。
还是那件几十块的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我没有开车。
我名下有几十辆豪车，但我一次都没开过。
我走出小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慢悠悠地骑着车，穿过天海市繁华的街道。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环球贸易中心楼下。
我把车停好，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的味道。
我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一个穿着西装的保安拦住了我。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惕。
“我吃饭。”我说。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保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好意思先生，楼上的餐厅都需要提前预约。尤其是云顶之筵，没有预约是不能上去的。”
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里的鄙夷已经掩饰不住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老林的电话。
“老林，环球贸易中心，是不是也是我的？”
电话那头的老林沉默了两秒。
“是的，楚董。昨天您随手买下的。您忘了？”
“哦，想起来了。”我说，“我现在就在大厅，保安不让我上去。”
“我马上处理！”老林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我挂了电话，对保安笑了笑。
“我等一会儿。”
保安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
大概觉得我是在演戏。
就像洛勇说的那样。
4
不到三十秒。
大厅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群人从电梯的方向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口挂着“总经理”的牌子。
他跑得满头大汗，领带都歪了。
身后跟着七八个部门经理和主管。
他们径直冲到我面前。
刚才还一脸鄙夷的保安，看到这阵仗，当场就懵了。
“是……是楚董吗？”总经理气喘吁吁地问，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我点点头。
“扑通”一声。
总经理直接九十度鞠躬，头差点磕到地上。
“楚董！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请您恕罪！”
他身后的那群人，也齐刷刷地弯下腰。
“楚董对不起！”
声音洪亮，整齐划一。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那些穿着光鲜的白领、妆容精致的女士，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这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穷小子”。
拦住我的那个保安，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抖。
“楚……楚董……我……我不知道是您……”他结结巴巴地说，快要哭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