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搂着他的新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那女孩眉眼像我，声音像我，连撒娇的小动作都像我。
他笑着问我：是不是很熟悉？
我点点头，打开手机里加密的相册。
上百张亲密合照滑过，男主角都是他，女主角却各有不同。
你的替身们……我轻笑，都演得没我好。
1. 替身的挑衅
深秋的夜，裹挟着凉意，透过并不厚实的外套，一丝丝往骨头缝里钻。
我拢了拢风衣领口，站在“迷醉”酒吧门口，霓虹灯牌的光怪陆离地洒在脸上，明明灭灭。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隔开两个世界的门。
喧嚣的音浪混杂着酒精和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几乎不需要刻意寻找，视线就像被某种无形的线牵引着，落向了最角落那个半环形卡座。沈岸坐在正中间，手臂慵懒地搭在一个女孩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弧度。暧昧迷离的光线扫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张我曾用手指一遍遍临摹过的脸。
他看见了我，唇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玩味的笑意。
我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早已麻木的心尖上。
“来了？”沈岸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却又冰冷刺骨。他身边那个女孩闻声抬起头，好奇地望向我。
一瞬间，我呼吸一滞。
像。
太像了。
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一眼就能看穿的相像，而是更磨人、更诛心的细节。那眉眼弯弯的弧度，那双看着人时似乎总含着水光的眸子，甚至连鼻尖那颗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痣，都和我如出一辙。还有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沈岸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缠绕着女孩栗色的长发，目光却牢牢锁着我，像是观察着实验室里小白鼠的反应。
“介绍一下，苏晚。”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炫耀，“晚晚，这位是林兮，我前妻。”
女孩，苏晚，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羞涩和不安的笑容，声音软糯：“林兮姐，你好，常听岸哥提起你。”
连声音都像。那股子刻意放慢的、带着点儿娇憨的尾音，是我和他热恋时，他总说最爱听的调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一种荒诞的、令人作呕的熟悉感。我感觉自己像个站在舞台下的观众，看着台上演着一出以我为原型的拙劣戏剧。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提我什么？脾气不好还是不够体贴？”
苏晚像是被我问住，求助似的看向沈岸。
沈岸低笑一声，手臂从沙发靠背上滑下，径直揽住了苏晚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那个动作，熟练又自然，曾经也只属于我。
“兮兮，别吓着晚晚。”他亲昵地叫着我的小名，语气却轻佻得如同在谈论一件商品，“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我看到晚晚第一眼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他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期待一场预谋已久的崩溃或者失态。
卡座里的其他男男女女，都是沈岸那圈子的朋友，此刻也停下了嬉笑，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我，等着看一场免费的好戏。前妻面对酷似自己的替身新欢，这剧情，足够他们嚼好几天的舌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