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制讲究的是经验,没个十年八年根本摸不着门道,而且效率太低,早就被淘汰了。”
江璃月站在一边,抱着胳膊,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
她大概觉得,我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个笑话。
“你们就是这么做‘回春丹’的?”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而是看着刘振,认真地问。
“是啊,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刘振点头。
“以前也是?”
“以前……”刘振想了想,“十几年前,江老先生还在的时候,好像……好像是对几味主药进行过一些特殊处理。不过老先生去世后,我们就改用标准化的流程了,这样产量高,质量也稳定。”
我明白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对刘振说:“把丹方上的‘紫血藤’、‘火阳草’和‘冰心莲’,按照丹方上的分量,给我拿一份过来。”
刘振皱了皱眉,看向江璃月。
江璃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很快,三味药材被送了过来。
我拿起其中一味主药,紫血藤。
在【万物洞悉之眼】的注视下,紫血藤内部精纯的紫色能量清晰可见。但是,在这股能量的表层,包裹着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青色薄膜。
这层薄膜,就是紫血藤自带的草木“生涩之气”。
如果不经过特殊的炮制手法去除这层薄膜,它的药性就无法完全释放出来,甚至会和方子里其他药材的药性产生冲突,互相抵消。
这才是“回春丹”药效越来越差的根源。
不是药材品质下降了,而是他们根本就不会用这味药了。
“刘老,借你们的实验室用一下。”我说。
“你要干什么?”刘振警惕地看着我。
“炮制。”
我吐出两个字。
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江璃月更是直接笑出了声:“齐峰,你别演了行不行?你到底会不会啊?你知道什么是炮制吗?你知道要用什么火候,什么辅料吗?别等下把我们实验室给点了!”
“大小姐说得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年轻人,别冲动,这都是精密仪器。”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一个专门用来加热和煅烧的实验台前。
我看了看上面的设备,摇了摇头。
太精密了,用不上。
我对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说:“帮我找一个普通的酒精灯,一个石棉网,一个铜制的坩埚,还有一把铁镊子。”
那研究员愣住了,看向刘振。
刘振也是一脸迷惑,这些都是最基础、最原始的实验器材,他们平时做研究根本用不上。
“给他找。”江璃月似乎是铁了心要看我出丑,发话了。
东西很快找齐了。
我点燃酒精灯,把铜坩埚架在石棉网上,然后用镊子夹起一截紫血藤。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想看我到底要干什么。
江璃月也站在最前面,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土包子是怎么把牛皮吹破的。
我将紫血藤凑近火焰。
并没有直接放上去烤,而是保持着一个很微妙的距离。
酒精灯的外焰温度最高,我用外焰的火舌,轻轻地、反复地舔舐着紫血藤的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