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座大楼本身，也笼罩在一股淡淡的、停滞不前的晦暗气息里。
这说明，江家的医药公司，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先去你们的药材库。”我睁开眼，说道。
“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江璃月嘀咕了一句，还是不情不愿地带着我往药材库走去。
药材库很大，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和木匣子。
“这就是我们用来制作‘回春丹’的核心药材，‘紫血藤’。”江璃月指着一个单独存放的玻璃柜说。
柜子里，放着一根根暗紫色的藤蔓，看起来平平无奇。
“专家们说，就是它的药性减弱了，导致丹药效果大不如前。”
我走到玻璃柜前。
不需要打开，我的眼睛已经穿透了玻璃。
在我的视野里，那些紫血藤的内部，蕴含着一股股精纯的、流动的紫色能量。能量的强度，虽然比不上我师傅药圃里的那些极品，但也绝对是上乘货色。
药材，根本没问题。
“带我去看你们的丹方和制作流程。”我说。
江璃月愣了一下：“你这就看完了？”
“看完了。”
“你看出了什么？”她追问。
“药材是好药材。”我淡淡地说。
江璃月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嘲讽道：“所以呢？看不出问题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别等下在专家面前丢人现眼。”
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撇了撇嘴，转身带我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正在指导几个年轻人操作仪器。
他叫刘振，是江家研发中心的首席药剂师，也是“回春丹”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刘振看到江璃月，连忙迎了上来。
“刘老，我带个人过来，让他看看‘回春丹’的方子和流程。”江璃月指了指我，语气里没什么尊重。
刘振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璃月，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对我说：“小伙子，丹方和流程都在那里，你可以看。不过我劝你一句，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问题，我们整个团队研究了快两年了，症结就在药材上，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言语中的那种专业人士的傲慢，却掩饰不住。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被大小姐带来消遣的门外汉。
我笑了笑，没反驳。
我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了那份被无数人研究过的丹方。
6
丹方写在一张羊皮纸上，字迹古朴，显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上面罗列了十几味药材，以及它们之间的君臣佐使配比，最后还注明了炼制时的火候和时间。
我一眼扫过去，方子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中规中矩，是张很成熟的固本培元的方子。
“方子看完了。”我对刘振说，“我想看看你们炮制药材的过程。”
“炮制？”刘振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小伙子，你可能不懂。现在的药材，都是经过标准化处理的，我们拿到的都是可以直接入药的净药材，不需要自己再费功夫炮制了。”
旁边的几个年轻研究员也笑了起来。
“刘老说得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那种老掉牙的土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