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感到了恐惧。
他看向我，眼神里不再是质问，而是带着一丝哀求和惊恐：「听雪，你……你到底跟我爸说什么了？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很可笑。
几天前，我在他的车里发现那条不属于他的内裤时，他也是这样，先是错愕，然后是信誓旦旦的谎言。
「有天下大雨，裤子全湿了，就在车上换了呗。老婆，这你也要管？」
他当时笑得那么坦然，那么理所当然。
现在，报应来了。
2.
「照片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我淡淡地开口，「蒋驰发的，他说，如果我不立刻下车，就让这些照片在网上疯传。」
裴烬的嘴唇哆嗦着，他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为蒋驰确实是我的前男友。
当初我和蒋驰分手，还是裴烬在中间「调停」，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照顾我，会比蒋驰对我好一百倍。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不可能……蒋驰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裴烬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是吗？」我勾起嘴角，将我的手机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我和蒋驰的聊天界面。
蒋驰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季听雪，你真以为裴烬爱你？他不过是喜欢抢我用过的东西罢了。现在，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裴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行字，呼吸变得粗重。
他最好的兄弟，在他背后，用最恶毒的语言，捅了他最狠的一刀。
高速公路的应急广播忽然响起，通知前方发生了连环追尾，建议车辆从最近的服务区驶离，绕行国道。
原本凝固的车流，开始以龟速向前蠕动。
裴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发动了车子。
「我们去服务区，听雪，我们当面跟蒋驰说清楚！这一定是个误会！」
他不敢去想，如果他爸裴振邦在这高速上找到他，会发生什么。
我没有反对。
因为我知道，好戏，需要一个更合适的舞台。
车子艰难地挪动到服务区。
裴烬刚停稳车，就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机给蒋驰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就吼了起来：「蒋驰！你他妈在哪儿？你对季听雪做了什么？」
我没有去听他们的争吵，只是安静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服务区里人声鼎沸，充满了节假日的喧嚣。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我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拿出粉饼，轻轻补了补妆。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远远就看到裴烬的车旁，围了几个人。
裴烬正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揪着衣领，狠狠地推搡着。
是裴振邦。
他竟然真的这么快就赶到了。
而在他们旁边，蒋驰一脸焦急地试图拉开裴振邦，嘴里还在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叔叔，您冷静点，这是个误会！是季听雪，是她勾引我的！」
真是精彩的一出兄弟情深。
我抱着臂，好整以暇地走了过去。
3.
我的出现，让现场的嘈杂瞬间凝固。
裴振邦松开了裴烬，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锁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