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
裴烬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想抓住我的手：「听雪，你快跟我爸解释，不是那样的，我们是被蒋驰陷害的！」
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裴振邦一把挥开。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裴振邦怒吼一声，然后转向我，声音里淬着冰，「你，季听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驰也立刻将矛头对准我，他满脸痛心疾首，演得惟妙惟肖：「季听雪，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承认我以前对不起你，但你不能为了报复我，就来破坏我和裴烬的兄弟感情，还去挑拨裴叔叔！」
他颠倒黑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前女友纠缠报复的受害者。
周围已经有好事的人在围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现在的女孩子啊，为了嫁入豪门，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你看那男的，被打得那么惨，他爸气成那样，肯定是这女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裴烬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蒋驰「真诚」的脸，脑子里的那点兄弟情义又占了上风。
他指着我，对裴振邦说：「爸！你看到了吧！就是她！她跟蒋驰旧情复燃，被我发现了，就恶人先告状！」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丑陋的嘴脸，忽然笑了。
我笑得很大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
裴振邦眉头紧锁：「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蠢。」我止住笑，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三个，「裴叔叔，您先别急着发火。照片和聊天记录您都看了，不如，再听一段录音？」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
这是我的备用机，一直放在包里。
当着他们的面，我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后，裴烬和蒋驰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是半个月前，在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里。
蒋驰：「烬哥，你那未婚妻，玩腻了没？差不多就得了，一个我穿过的破鞋，你还真当成宝了？」
裴烬带着醉意的笑声：「急什么？她那股清高的劲儿还没磨掉呢？等我玩够了，结婚前再甩了她。到时候，哥们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不过说真的，你以前用过的东西，就是带劲。」
蒋驰：「哈哈，那当然。对了，上次那个模特，我帮你搞定了，内裤落你车上了，记得处理干净，别让你家那位发现了。」
裴烬：「放心，我跟她说是我自己换的，她信了。她那脑子，单纯得很，我随便说点什么她都信。」
录音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4.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围观群众的表情从鄙夷变成了震惊和同情，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裴烬和蒋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死人一样的灰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录音。
裴烬浑身发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蒋驰，反应更快一些。
他忽然冲过来，想要抢夺我手里的手机：「季听雪！你竟然录音！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轻易地躲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