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日记本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掉在地上。
林晓最后到底看到了谁的脸？
红衣学姐……一直住在她们中间？
苏雅惊恐的目光，缓缓扫过空荡荡的林晓的床铺，陈雪整齐的书桌，孙薇挂在床头的拳击手套……最后，落在自己床铺边，那面早上她刚照过的镜子上。
镜子里，她的脸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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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异变
林晓的日记本被苏雅偷偷藏了起来。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警察。日记里的内容太惊悚，指向性太明显——鬼魂可能就在身边。她害怕引火烧身，更害怕那个“红衣学姐”下一个找上自己。
但恐惧是藏不住的。它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苏雅，日夜滋长。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上课时精神恍惚。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宿舍，尤其是晚上。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阴冷，黏腻。
更诡异的变化，发生在大约一周后。
那晚，陈雪和孙薇都睡了。苏雅因为害怕，吃了片安眠药才勉强入睡。半夜，她却莫名其妙地醒了。宿舍里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梦游一样爬下了床，走到了那面试衣镜前。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镜面上投下一条惨白的光带。苏雅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表情陌生。她抬起手，开始缓慢地、僵硬地梳理自己的长发，嘴里哼起了一段不成调、咿咿呀呀的戏曲唱腔！
那声音又尖又细，断断续续，在死寂的宿舍里回荡，说不出的瘆人。
睡在下铺的孙薇被吵醒了，她烦躁地嘟囔了一句：“大半夜的吵什么……”翻了个身，但当她的视线适应了黑暗，看清站在镜子前举止怪异的苏雅时，她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苏雅的动作，根本不像她自己！那是一种带着旧时代风尘气的、柔媚又诡异的姿态。她对着镜子，时而浅笑，时而蹙眉，仿佛在排练一场独角戏。
“苏雅？你搞什么鬼？”孙薇坐起身，压低声音喝道。
苏雅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腔越发凄婉。
陈雪也被惊醒了，她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照亮了宿舍，也照亮了苏雅那张在镜中显得无比妖异的脸。
“苏雅！”陈雪提高了音量。
苏雅猛地一震，像是从梦中惊醒。她停下动作，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回头看了看被惊醒的两位室友，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恐惧：
“我……我怎么了？你们为什么看着我？”
“你问我？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装神弄鬼唱戏！”
孙薇没好气地说。
“唱戏？”
苏雅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醒了，然后就……”她抱住头，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自己……”
陈雪走下床，扶住苏雅颤抖的肩膀，把她带回床上。她看了一眼那面镜子，镜面冰冷，映着她们三人惶惑不安的脸。
“可能是梦游，或者压力太大。”
陈雪试图用科学解释，但她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确定。
从那天起，苏雅夜半梳头唱戏的行为，成了404宿舍新的噩梦。几乎每隔一两天，她就会在深夜重复那诡异的仪式。有时候唱的是无人听懂的戏文，有时候只是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内容支离破碎，什么“负心人”、“红裙”、“好冷”之类的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