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是巧合？还是……某种无法解释的因果轮回？苏雅的异变，难道真的和这个三十年前冤死的学姐有关？
她不死心，又通过学生会的渠道，辗转联系到了一位据说曾是赵娜同班同学的校友，现在已经是本市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电话里，那位女士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和一丝讳莫如深。
“赵娜啊……很漂亮，很有才华的一个女孩子，会唱戏，特别是昆曲，唱得极好。”校友陷入回忆，“当时追她的人很多，但她好像和一个校外的人走得挺近……具体是谁，不清楚。后来出事……唉，说是为情所困，在自己宿舍……就是现在的404，穿了身红裙子，自杀了。发现的时候，都过去好几天了……”
校友的声音压低了些：“当时传言很多，有说她怀孕了被抛弃，有说她是被逼的……反正，死得挺惨。学校压下去了。那之后，宿舍就不太平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提起她……”
挂了电话，陈雪坐在阅览室冰冷的椅子上，久久无法平静。红衣学姐的传说得到了证实，甚至死亡细节都和流言吻合。而苏雅与赵娜容貌的相似，以及苏雅最近表现出来的、诡异的戏曲唱腔，像一块块拼图，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她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宿舍里只有苏雅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孙薇不知去了哪里。
陈雪看着苏雅那张与照片上赵娜相似的脸，心情复杂。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
“苏雅。”陈雪轻声开口。
苏雅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不属于她的微笑，声音飘忽：“你……查到什么了？”
陈雪心中一凛。苏雅怎么会知道她去查资料了？
就在这时，宿舍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孙薇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妈的！我就知道有鬼！”孙薇把那张纸拍在桌子上，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你们看看这个！我在林晓床板下面的缝隙里找到的！”
陈雪和苏雅同时凑过去。那是一张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片段，日期模糊，但标题触目惊心：
“花季少女惨死宿舍，疑遭胁迫沦风尘！”
下面的正文部分，详细描述了一起发生在三十年前的案件：一名女大学生被卷入校外非法团伙，被迫从事不正当交易，最终不堪受辱，在宿舍内自杀身亡。报道隐去了真实姓名和学校，但时间、地点、方式……都与赵娜的经历高度吻合！
更重要的是，报道旁边配了一张模糊的、似乎是受害者生前照片的翻拍图。虽然像素很低，但依然能辨认出，那就是赵娜！而报道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被圈出来的、背景人物的侧脸轮廓照，像是个打手或中间人模样的男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孙薇指着那个刀疤男的侧脸，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个人……这个刀疤脸……我他妈认识！是林晓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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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裂痕
空气仿佛凝固了。
孙薇的话像一颗炸弹，在404宿舍死寂的空气中引爆，震得陈雪和苏雅魂飞魄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