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桑立伟绕道健身会所。透过玻璃墙，他看见柯珍在器械区，一个穿紧身衣的男人正贴在她身后纠正动作。男人的手放在她腰上，停留时间超过了教学需要。
那天晚上柯珍回来得很晚，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健完身洗了个澡，」她解释，「会所有洗发水不好用。」
桑立伟点点头，继续看他的报表。他注意到柯珍换了新内衣，黑色蕾丝边从领口露出来。
深夜，等柯珍睡着后，他拿起她的手机。密码没换，还是女儿生日。微信里有个叫「楚」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明天老地方等你」。
往上翻，上周四的对话刺痛了他的眼睛：「你今天比上次更湿」「讨厌，都怪你技术太好」
相册里有几张柯珍对着镜子拍的运动装照片，拍摄地点明显是酒店卫生间。最新删除的文件夹是空的。
第二天是岳母生日宴。柯珍穿了低胸连衣裙，桑立伟发现她锁骨处有处淡紫色的淤痕。
「蚊子咬的，」她拉高领子，「酒店露台蚊子真多。」
席间，岳母提起要换新房。「现在住的楼梯太陡，我这膝盖受不了。」她给桑立伟夹了块鱼，「你们年轻人赚钱容易。」
柯珍接话：「立伟最近可忙了，哪有空看房。」
回家的出租车上，柯珍靠着他肩膀。「老公，我妈看中套二手房，首付只要八十万。」
桑立伟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下周我要去趟深圳，谈收购的事。」
「又要出差？」柯珍直起身子，「你上个月才去过！」
「这次带你一起？」
柯珍犹豫了。「楚教练的课还剩好多节...」
暴雨突然砸在车窗上。桑立伟想起创业初期，有次他高烧39度，柯珍冒雨给他送姜汤。那时候公司只有三个人，她帮他整理财务报表到凌晨。
现在公司估值过亿，他们睡在两千多万的江景房里，却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
周日早上，柯珍说要去会所上早课。桑立伟开车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走进"锐动"隔壁的维也纳酒店。
他在大堂等了四十分钟。电梯里出来个穿运动服的高个男人，边走边系腰带。桑立伟拍下他的正脸照，发给会所前台。
「这是楚教练吗？」
「是的，」对方秒回，「需要预约他的课吗？」
中午柯珍回来时，拎着个新包包。桑立伟查了下官网价格：23800。
「闺蜜送的生日礼物，」柯珍把包藏进衣帽间，「她老公做私募的。」
下午，桑立伟约了律师。「我想离婚。」
律师推来一份清单：「需要先做三件事：财产公证、收集出轨证据、冻结共有账户。」
晚上柯珍洗澡时，桑立伟复制了她手机里的所有聊天记录。除了楚教练，还有和闺蜜的对话：「他整天就知道工作，哪像你家老周」「楚教练那方面比他强十倍」
凌晨两点，他站在阳台抽烟。江对岸的LED屏正在播放某楼盘广告：「给家人最好的爱」。
周一一早，桑立伟召集了股东会。「我打算出售股份，有人要接盘吗？」
财务总监最先反应过来：「桑总，下个月就要B轮融资了...」
「个人原因，」桑立伟把文件推过去，「价格可以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