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碎镜里的猎物
我在商场负一楼的美妆店躲了三天。
化妆镜裂成蛛网，却仍能照出我没被末日磋磨掉的脸 —— 以前靠这张脸能轻松拿到代言，现在只剩麻烦。
末日第六十二天，我嚼着最后半块饼干，碎屑卡在牙缝里，混着嘴里的苦涩。
货架上的口红倒了一地，正红色的膏体蹭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像凝固的血。
突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很重，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声响。
我瞬间缩到柜台后面，手摸向藏在腮红盒里的美工刀，刀刃抵着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
脚步声停在美妆店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谑：“我看见你了。”
我没吭声，屏住呼吸，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
他停在柜台前，阴影笼罩下来。
我抬头，看见他穿一件军绿色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沾着油污的黑色 T 恤，腰间别着一把砍刀，刀鞘上还挂着半块啃剩的肉干。
“叫什么名字？” 他弯腰，手指敲了敲柜台，指甲缝里全是泥垢。
“没必要知道。” 我把美工刀往身后藏了藏，声音发紧。
他笑了，露出两颗发黄的牙：“我叫赵强，有吃的有喝的，还能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只要你……”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胸口，毫不掩饰的贪婪，像饿狼盯着肥肉。
我心里一沉，果然，末日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我不需要。” 我攥紧美工刀，准备随时冲出去。
赵强却没逼我，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牛肉干，放在柜台上：“想通了就来找我，我在三楼的运动品牌店，晚上有丧尸游荡，你一个人活不过今晚。”
他转身离开时，故意撞了下柜台，几支口红滚到我脚边，其中一支正红色的，膏体断了半截。
我盯着那袋牛肉干，肚子里的饥饿感突然翻涌上来。
赵强有刀，还有吃的，我没资格挑。
半小时后，我攥着那支断了的口红，站在运动品牌店门口。
赵强靠在货架上抽烟，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想通了？早这样多好。”
他扔给我一瓶水，我接住时，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别想着耍花样，” 他凑近我，呼吸里满是烟味和肉干的腥气，“在这末日里，你的脸就是筹码，我的刀就是保障，我们各取所需。”
我没反抗，只是看着他腰间的砍刀，心里清楚，从踏进这里开始，我就成了他的猎物，反抗只会死得更快。
第二章 帐篷里的交易
赵强带我去了一个临时营地，在商场顶楼，用帆布搭了十几个帐篷。
营地门口有两个人守着，手里都拿着铁棍，看见赵强，笑着打招呼，目光却在我身上黏了很久。
“强哥，这妞不错啊，哪找的？” 其中一个瘦高个问，嘴角流着涎。
赵强踹了他一脚：“少废话，看好门，别让丧尸闯进来。”
他带我走进最里面的帐篷，里面铺着一块防潮垫，还有一个装着物资的背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今晚就睡这，” 赵强把背包扔在防潮垫上，“我去弄点吃的，别乱跑，营地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看见你这样的，能把你生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