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十两?”掌柜的试探着问。

我摇了摇头。

“五……五百两?”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我还是叹了口气。

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我慢慢地说:

“五两银子。”

“外加……一间卧室,管饭。”

掌-柜的彻底懵了。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如此视金钱如粪土的……高人。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敬佩,变成了……崇拜。

“风骨先生,令在下汗颜!”他对着我,深深一揖,“没问题!别说卧室,你以后,就是我们酒楼的供奉!你在我们这里的一切头顶,全免!”

我,陈渊,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废柴。

靠着一个小学生的必背古诗,成功地,在古代,混到了长期饭票。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

我结,安稳地,当个酒楼供奉,抄抄诗,混混日子。

但,我低估了,这个时代,对一首好诗的传播速度。

也被低估了,我那该死的,虚荣心。

2.长安纸贵,因为我

《春晓》这首诗,火了。

以一种超乎我想象的速度,火遍及了整个长安城。

第二天,我在下楼吃饭,就听到邻桌的几本书生,在高谈阔论。

“听说了吗?昨日‘悦来楼’,诞生了一首咏春绝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啧啧,浑然天成,无雕琢痕迹,真乃神来之笔!”

“作者是谁?但是当朝的卫大家?”

“非也非也!听说,是一位落魄书生,名叫陈渊!”

我埋着头,喝着粥,心中,却涌起一股异样的快感。

这样,被人崇拜,被人讨论的感觉……

真他娘的爽。

接下来的几天,悦来楼的生意,好到爆炸。

无数的文人墨客,涌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名人那首《春晓》的真迹。

掌柜的,直接把它,用金丝楠木的框,装裱起来,挂在大堂最显眼的位置。

我的名字,“陈渊”,也是第一次,被那么多人,郑重其事地,挂在嘴边。

掌柜的,对我来说,更是敬若神明。

好吃好喝地侍候着,每天,都来问我,有没有新的大作。

我心里发虚。

《某个春晓》,是很幸运的。

再写,写什么?

李白?杜甫?王维?

我的脑子里,就像装着一个军火库。

但是,我不敢轻易动用这些“核武器”。

我害怕,我无法控制。

然而,麻烦,还是主动去找上门。

这天,我在房间里,思考着,是抄王昌龄的《出塞》比较安全,还是抄王之涣的《登鹳雀楼》比较隐蔽。

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冲了进来。

“你就是陈渊?”为首的捕头,一脸煞气地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是我。”

“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我被带到了京兆府。

京兆尹,是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

他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写出‘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陈渊?”

“……就在下。”

“哼。”他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惊堂木,“狂徒!居然敢冒名顶替,欺世盗名!”

我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