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靳舒晨也忘了,在结婚之前,我从来就不是温顺的绵羊。
“姐夫?我不记得靳氏总裁什么时候认了你这个弟弟。”
“我……”阮扉瞬间红了眼。
“我只是想和您拉近距离,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做秘书的什么都需要面面俱到——”
“你用什么身份和我拉近距离?还让老板带着一家人开车送你回家,你的面面俱到是喂了狗?”
她将他护在身后,目光冷到令人发颤。
“道歉。”
她身后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我努力稳住气息。
“靳舒晨,我没有义务道歉。”
“你听不懂我说话?道歉。”
她的怒火像一条阴冷湿寒的毒蛇,顺着我的脊背而蔓延全身。
是啊,这就是靳舒晨,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比如和我结婚。
比如爱上新来的男秘书。
我早该意识到的,离开她这件事,我无法躲避。
我平静地笑了笑。
“靳舒晨,我们离婚吧。”
她脸上出现片刻的错愕。
却又很快扬起一个讥讽的笑。
“你是想用离婚来威胁我?”
“宋知学,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更讨厌威胁我的人。”
我点点头,颤着声音重复。
“我要离婚。”
空气沉寂很久,忽然传来女人冰冷的嗤笑声。
“好啊,现在就去民政局。”
靳舒晨抛下所有的公务,和我去了民政局。
拿到离婚等待期的单子时,靳舒晨只扔下一句话。
“30天,够让你清醒的了。”
那之后靳舒晨没再回家。
我知道她住在酒店,期间她让助理回来取过一次衣服。
看见我的时候,助理明显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不习惯,靳舒晨的衣食住行我总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她作为助理只用操心工作上的任务。
但现在不一样,她的工作量增加了不止一点。
将行李箱递给她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
“后天双双生日,你提醒他出席。”
助理果然将话带到。
只是我没想到,生日宴那天出现的不止靳舒晨一人。
阮扉站在她身边,穿着一身与靳舒晨蓝色碎钻长裙相衬的深蓝西装。
她自然地挽着他的臂弯,向众人介绍:“这是阮扉。”
穿着公主裙的双双忽然惊喜地奔过去,将靳舒晨抱了满怀。
而阮扉站在她们身边笑容温柔。
画面温馨和谐,好像真正的一家人。
有人窃窃私语。
“看见没,靳总这回来真的,听说两人马上就离婚了。”
“这是真的宠到没边了,看小三那一身穿得比正主还贵气。”
“我一直以为靳总很爱她丈夫……”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有了钱权,在外面都会有点花花草草,太较真了就容易玩脱,这不,连孩子都……”
双双牵着阮扉的手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纯真的脸上满是希冀。
“妈妈,阮叔叔说给我带了礼物,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我点头的瞬间,软糯的欢呼声响起。
靳舒晨手里的香槟晃了晃,给了我第一个正眼。
“照顾着点。”
我内心苦笑一声,转身去寻双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