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停下一个人,伸手递给我一包纸巾。
是安言的父亲。
他怜惜地看了我许久,重重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鼻子发酸。
已经有些麻木的心脏,再次松动起来。
我从小没了父母,自从嫁进安家以后,安父对我就和亲女儿一样,让我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爸,是我做的不好,让公司蒙羞了,你放心,我很快……”
“不,你做的很好,这几天的记者都是我安排的,我原本不想下这么重的手,可只有这样才有话题,就是苦了你。”
我站起身,看着自己叫了这么多年爸的男人,浑身发寒。
“爸!我们是研发公司,这么乱七八糟的事只会影响公司的口碑。”
“而且,你就不怕我和安言真的离婚么?”
安父冷哼:“你的实验项目的确给安家赚来了名利,可那是以前!这几天靠安言和那个叫什么娇娇的热度让公司吃了一股流量红利。
都快赶上你这两年给公司赚的。公司决定转成流量公司。”“你的实验室我早就挂牌卖出去了,不管多少人骂实验室的项目,都和公司没有半点关系了,不会有损失的。”
我指尖几乎掐进掌心,“不行,我不同意,这公司也有我的一半,我不能看着你毁了我的心血!而且您别忘了,安家能有今天,都是靠我父母留下的资产发家的。”
这项目是我父母临死前的研究心血。
他们为了项目连命都没了。
到了我手里,我苦学多年就是为了继续把项目完成,眼看就差最后的实验数据,就差最后一步了!
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我猛地跪在地上:“爸,求你看在我和安言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卖实验室。
我保证这个实验马上就能赚钱了,而且以后绝对不让公司再投钱。”安父脸色阴沉了片刻又柔了声:“咱们都是一家人,公司赚了钱,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和伤害不是么,都是赚钱,何必在乎靠什么赚的,正好你不用做研究,准备准备早点备孕给我们安家生几个继承人才是正事。”
身上的红油漆干在身上,拉扯的我每个毛孔都疼的发抖。
肋骨骨折的伤痛几乎让我昏厥。
网上铺天盖地对我们生活的嗤笑谩骂,以及只要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安言和那女人甜蜜恩爱的不堪画面。
这都不算伤害。
难道要逼死我才算吗?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毫不犹豫地摘下手中的婚戒扔在桌上。
“既然如此,咱们就法院见。”
安父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别不识好歹!你要是不想和安言离婚就乖乖听我的安排,不然我不仅让你一分钱带不走,还会向你追究这些年所有实验经费!让你这辈子都吃牢饭!”
他铁青着脸喊进一群保安。
“既然你不是我安家的人,也就不配站在这了,把她给我丢出去!”
漫天的大雨倾盆而下。
保安一趟趟把和我有关的东西清出来,丢垃圾一样扔到后巷。
垃圾桶的污水弥染上我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