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人轻贱,是我弄脏了你公司的地,别打我,别打我。”
她砰砰跪地磕头,又拉着我的衣角哀求:“只是求求你不要赶走我,就算做保姆我也愿意,只要能照顾安总,他真的离不开我。”
我刚想让她别在演戏了。
突然身后一个人跑过来,直接用力把我撞倒。
肋骨重重砸在车的后视镜上,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响声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颤抖。
“安言,我好像骨折了。”
安言皱紧眉,见我外表没外伤,又看了看黄娇满身泥污楚楚可怜的模样,弯下腰小心翼翼把她抱在怀里,低头替她揉着额头上的红印。
像哄孩子那样拍着她的背,替她擦干眼泪。
“你装什么?”
“我还以为你昨天送餐券是真的大度,没想到你是为了羞辱她!你真的恶毒!”
“我没有。”
啪的一声一个平板被甩在我的脸上。
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眼角,留下的血宛如血泪。
我抹掉鲜血,眼眸一缩,视频里的确是我定的那家酒店,黄娇被人追着泼了一头狗血,指着鼻子骂她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人个个顶着我的名义说要替我出气,替天行道。
安言则是紧紧把黄娇护在怀里,好似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手里高举着一份离婚协议和订婚声明。
上面签字日子正好是一个月前,他失忆前一天。
“正好这里都是记者,我就再说一次。
离婚协议我早拟好了,就算我没失忆,没遇到娇娇咱们也是要离婚的。是你纠缠不放!是你求着我不要离婚!别耽误我和娇娇月底订婚。”那时我和他明明很恩爱的。
我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记忆里空荡荡找不到最近我和他的种种。
连自己的内心都生出质疑。
我和安言就算没有这场车祸,也早就夫妻不和很久了?
他抱起黄娇就要离开。
我突然喊住他:“阿言,你真的早就不爱我了?”
“还是一丝一毫都没记起我来么?”
安言怔楞几秒,立刻又别开视线:“神经病!我失忆了,什么爱不爱的!要不要你刨开我的脑袋看看我是不是失忆了?”
他匆匆离开。
剩下的记者见没乐子一个个冲向我。
“原来是你赖着不离婚煽动网友替你出气?你要不要脸啊。”
“你还伤害黄娇,她本来就是无辜被卷进来的,被人爱是她的错吗?”
“什么研究院,什么记忆研究所,都是骗子,垃圾!”
刺眼的闪光灯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让一让。”
我平静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带头的记者突然扔过来一个铁桶,猩红的油漆泼洒在我一身。
他那张脸很眼熟,刚才的视频里也是他将狗血撒在了黄娇身上。
我捂着肋骨,视线里猩红一片分不清方向,跌跌撞撞躲进公司。
从包里翻找纸巾正好看到那剩下的两颗胶囊。
抬手又吞下一颗。
胶囊破碎在喉咙,明明带着甜,流入喉咙,到了心口竟苦的让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