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什么药?"我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许清远闭上眼睛:"谢谢你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看着许清远惨白的脸,我摇摇头坚定的说:

"我不会走的。"

"除非你告诉我实情。"

6

长久的沉默后,许清远终于开口:"我生病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它会让我的肌肉逐渐失控,最终...可能无法演奏。"

眼前发黑我暖感到一阵眩晕:"有多久了?"

"确诊两年。"许清远试图坐起来,我连忙扶他,"医生说进展速度因人而异,可能五年,可能十年...也可能明天我就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许清远苦笑,"怜悯?特殊照顾?我不需要那些。"

"但我们需要调整比赛曲目!那些高难度的段落——"

"不。"许清远打断程暖,"我不会改变曲目。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场比赛了,程暖。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完成它。"

望着他倔强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他为何总是独自一人,为何对音乐如此执着,又为何选择她作为搭档——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而他能找到的、最能理解他音乐的人,就是她。

"好。"我擦干眼泪,"我们就按原计划来。但你要答应我,不舒服立刻告诉我,不要硬撑。"

许清远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她:"即使这样,你还要继续?看着我一点点变糟?"

我握住他的手——那只能够创造奇迹的手,此刻冰凉而脆弱。"是的。"我轻声说,"因为我想听你弹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的每一天。"

许清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他轻轻回握了一下,然后抽出手:"你该回去了,雨太大了。"

我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许清远站在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他的身影,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

7

第二天,许清远准时出现在琴房。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苍白,但精神状态不错。

我们像往常一样排练,谁也没有提起昨天的事。

只是我常常注意到,许清远现在会在练习间隙主动休息,而她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