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珩眼神微暗,片刻复杂开口,“夫人,我知你喜欢孩子,我们日后……会有的。”
“会有吗?”我幽幽的看着他。
今日,箫红已经从我常用的香中找出了麝香,只是我示意不要动。
“自然。”
谢以珩叹息开口,“我看庆哥儿这孩子聪明懂事,又与我们投缘,不如记在你我名下,一来抚慰你之子之痛,二来他身世可怜,也能多照顾……”“好啊。”
我道。谢以珩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如此畅快。
毕竟他在我有孩子之前也提过收养孩子一事,都被我拒绝了。
“你当真愿意?”谢以珩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笑意清淡。
我点了点头,想起上元节时,那一家三口的温馨背影,和我形单影只的身影。
“那我明日便告诉姚儿这好消息。”
他欢喜的想过来拥我,我却避开了,咳嗽几声,“我身上有病气,怕过给侯爷了。”
“无妨,我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打断了,“来人,把侯爷的被褥收拾出来,送到偏房去。”
谢以珩冷着脸出去。
次日,箫红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信纸递给我,红着眼久久未曾说话。
我打开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逐渐咬紧下唇。
原来如此。
五年前,与谢以珩有婚约的不是我,而是姚妤语。
与我有婚约的,本是谢以珩大哥,谢以慎。
我以为如外界所说,谢以慎战死沙场,却没想到,谢以慎只是失踪。
大战中他失去了记忆,被一直爱慕他的姚妤语捡到,偷偷藏了起来,两人相爱,当侯府的人发觉时,姚妤语已经有了身孕。
我父亲知晓后也格外生气,本想禀明皇上,谢家毁约,是谢以珩跪在父亲面前,表明自己会承袭爵位,娶我为妻,两家婚姻照旧,只求别再打扰谢以慎一家。
两家的共同利益之下,我父亲同意了。
就这样,我嫁入谢府,谢家和奚家得到权势,朝堂上更进一筹。
谢以珩心心念念的爱人得偿所愿。
在五年之后,谢以慎病逝,他还能将她以远方表妹的身份接过,留在身边照顾。
难怪出嫁之前,母亲看我的目光那般欲言又止。
难怪在谢以珩众人皆知的爱意中,我时常感到古怪。难怪名义是表妹,姚妤语的吃穿用度无不受重视。在这场众人皆知的利益交换中,唯独我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我和我的孩子,只是这场棋局中最不值钱的牺牲品。
箫红惊慌开口,“夫人快松开,你的嘴唇被咬出血了。”
我咽下口中的咸腥味,转头,窗边明月熠熠生辉。
箫红递来手帕,望着我的嘴唇流泪,“夫人,不如我们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抹干嘴角的血迹,望着乾乾明月,语气坚决。
“我们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他们爱体面,我倒要让众人看看,这体面之下,是多么肮脏。”
谢以珩睡了几日书房。
这些时日,他送来不少奇珍异宝,似有意讨好,我一概没理会。
我借口养病,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