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里的陌生名字
我第一次听见“苏念”这个名字，是在和江屿相恋第三年的一个深夜。
那天我加班到十一点，回到家时江屿已经睡着了，侧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我早上没叠的毯子。客厅只开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好看得像幅画。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想给他盖件外套，刚碰到毯子的边角，他突然动了动，喉结滚了滚，低低地喊了声：“念念……别闹。”
声音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我心里。
我僵在原地，手指悬在半空。念念？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林晚，江屿一直叫我“晚晚”，从认识到现在，三年零七个月，从没变过。
是我听错了吧？我揉了揉耳朵，蹲在沙发边看他。他眉头蹙着，像是在做什么梦，又呢喃了一句：“念念，疼……别碰那里。”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不是“晚晚”，是“念念”。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江屿是外科医生，平时话不多，对我却格外温柔。我加班他会去公司楼下等，我来例假他会煮红糖姜茶，连我随口说喜欢的小众乐队，他都能找到绝版CD——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
我坐在地毯上，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江屿已经做好了早餐，煎蛋的边缘焦脆，牛奶温得刚好，是我喜欢的样子。
“醒了？”他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容温柔，“昨晚看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没叫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我的影子，干净又坦诚。或许真的是梦吧，我吸了吸鼻子，接过他递来的面包：“哥，你昨晚做梦了吗？”
他夹煎蛋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没有啊，睡得很沉。怎么了？”
“没什么，”我咬了口面包，味道有点涩，“就是感觉你昨晚好像在说话。”
“可能是太累了吧。”他没再多说，转身去厨房端牛奶。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虑像藤蔓一样，悄悄滋长。
第二章 抽屉里的秘密
之后的几天，江屿没再喊过那个名字，依旧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那天深夜的呢喃只是我的幻觉。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不安就越重，总觉得有什么事被他瞒着。
周末下午，江屿去医院加班，说有台紧急手术。我在家打扫卫生，擦到书房的书桌时，发现最下面的抽屉没关严，露出个黑色相册的角。
那抽屉平时总是锁着的，江屿说里面放着重要的病历资料，我从没打开过。可今天它就那样敞着，像在引诱我伸手。
犹豫了五分钟，我还是拉开了抽屉。里面没有病历，只有一个黑色的相册，和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我先拿起相册，封面是磨砂的，没有字。翻开第一页，是张合影——江屿站在左边，穿着白大褂，笑得很腼腆；右边的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眼睛弯成月牙，正歪头靠在江屿肩上。
女孩的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