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丧尸王,换唯一抑制针。”基地首领的话像淬毒的刀。我攥紧泛黄婚纱,她哭扯我袖口:“姐别去!基地有疫苗!”可我瞥见她身后攥着的玻璃试管——正是三天前“意外”摔碎的病毒样本。红毯尽处,丧尸王举着嵌活心脏的戒指笑:“戴上,你管所有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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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去!”她抓住我沾满血污的袖口,哭花的脸上还留着丧尸抓伤的结痂,“基地明明有疫苗,他们就是想让你去死!”我擦掉她下巴的饼干渣,指尖触到她颈后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那是病毒潜伏期的征兆。三天前尸潮围城,基地首领当众宣布:谁自愿嫁给丧尸王,就能换走唯一,一支抑制针。红毯从城门一直铺到尸群腹地,浸透的暗红色不知是血还是染料。两侧的低阶丧尸被某种力量压制着,青灰色的手臂在我头顶乱舞,腐烂的眼球死死盯着我胸前褪色的婚纱。“新娘子来了。”低沉的嗓音穿透尸吼,本该是人类的声线却裹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我抬头撞进一双猩红竖瞳,丧尸王的银发白得晃眼,指甲是淬了毒的墨色,可他胸前的黑色礼服竟熨烫得平整如新。他身后的丧尸仪仗队突然齐齐跪下,头颅砸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这诡异的臣服让我后颈发凉,基地手册明明写着,高阶丧尸从不会对人类低头。“伸出手。”他的指尖擦过我手腕时,我惊觉他的皮肤竟带着体温。那枚戒指比想象中更沉,鸽血红宝石中央嵌着团跳动的淡粉色肉块,触感温热得像活物。“这是……”“我的心脏。”他轻笑出声,尖牙擦过我耳垂,“戴上它,你就是所有丧尸的女主人。”剧痛突然从颈侧炸开!我踉跄着后退,却被他扼住手腕按向他胸口。丧尸王的尖牙深深嵌进我的动脉,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不是预想中的腥臭,反倒带着铁锈般的甘醇。“姐姐!”苏晓的哭喊从城墙传来,可我看见她藏在城墙后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个玻璃试管,那是三天前,她“意外”摔碎的病毒样本容器。脑海突然炸开惊雷。戒指上的藤蔓纹路在血光中亮起,与记忆深处某枚银戒重叠。实验室的白大褂、沸腾的培养皿、他笑着说“这是能治愈末世的钥匙”……画面碎得像玻璃碴,唯独那句“若我变成怪物,你要杀了我”清晰得刺耳。“找到你了,林晚。”丧尸王舔去我颈侧的血迹,瞳孔里竟翻涌着泪光,“整整五十年。”城墙突然传来爆炸声。苏晓的哭喊声变成尖叫,无数低阶丧尸冲破防线,却在靠近我的瞬间齐齐趴在地上颤抖。颈后的咬痕发烫,一股陌生的力量顺着血液蔓延,我甚至能“听”到它们饥饿的嘶吼。丧尸王将我护在身后,墨色指甲刺穿扑来的高阶丧尸头颅:“别怕,这次换我护你。”可我盯着城墙上那个摔碎的试管,以及苏晓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突然明白,从她“被抓”的那天起,我就走进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这枚嵌着心脏的戒指,根本不是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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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的嘶吼在耳边炸开时,我突然听见了它们的“心声”不是杂乱的咆哮,是无数道细碎的渴求,像藤蔓缠上心脏,拽着我往血污里坠。“别听它们的。”一只带着体温的手按在我额间,丧尸王的猩红竖瞳里映出我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