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流云是无涯阁的刺客。
每次都是一起行动,从未出过差错。
但这次阁主单独给流云交代了一个任务。
我只好在阁中等他回来。
却等来一句:“流云任务失败,尸骨无存。”
1.
思静室内,研磨的声音催人欲睡。
我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抬眼盯着屏风后的人影。
“阁主,为何此次不让我与流云同行?”
笔锋与纸面摩擦发出沙沙声。
安静又漫长的等待,让我逐渐意识到自己此番行为过于莽撞。
怎能在阁主作画时闯进来。
我想偷瞥一眼流云的反应,这时候阁主的声音不紧不慢从屏风后传来:
“此事重大,人多易乱,阿霜,你就留在阁中吧。”
可我和流云每次都是一起,从未出过差错。
我还想再问,流云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我:
“听阁主的安排。”
2.
转眼两日过去,不知流云今夜何时离开。
月挂中空,窗户纸朦朦胧胧,蟋蟀在草丛里“蛐蛐蛐”地叫个不停,扰人心烦。
我干脆下床,想将窗扇推开吹吹风,结果正巧碰上流云刚缩回去的手臂。
“你怎么过来了!”
看见是他,不由得心中那股烦闷也散了。
他半边身体隐在树下,树影在他脸上摇摇晃晃。
“我不在时,照顾好自己。”
他的声音不似平常清朗,约莫是一整天未说话的缘故。
他呀,就是爱操心的老妈子命,明明我与他同岁,他却总放心不下我。
看他嘴角绷紧,我探出身体,朝着他的胳膊来了一拳,笑嘻嘻说:
“回来时记得给我带城南范家的烧鸡。”
“好。”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夜色溶溶,我被他盯得不太自在。
我避开眼,假装清清嗓子。
这肆意妄为的风,吹得我头发都乱了。
地上的影子动了动,我看着他向我伸出手,却最终收了回去。
“我走了。”
“等等!”
我示意他低下头,遂将胸前的平安扣解下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再次看向我。
这次我没有避开,冲他摆摆手。
“快去吧,回来的时候记得还给我。”
“好。”
流云纵身跃上屋顶,他停了一瞬,但未回头。
我搭在窗台上的手,下意识一紧又倏然松开。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心里像落了块石头,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3.
流云离开后,我一个人在阁中闲来无事,便想让阁主也给我安排些任务,结果阁主一直不在。
我只得每日练剑。
届时等流云回来,我的剑法精进,正好可以比试一番。
每日练完剑,我都会在墙上留下一道剑痕。
看着墙上的痕迹越来越多,我也越发失去耐心。
我跑去他的院子,给他院里的两棵桃树松土。
桃花挂满了枝条,尽是花香。
“流云,桃树都开花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般想着,不留神手指被树枝扎中,尖锐的刺痛将我跑远的意识拉回。
“阿霜……”
柳叶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我抬头,接着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朝我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