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里衣,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前阵阵发黑。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在体内移动的轨迹,能听到血液涌出时细微的“汩汩”声,能闻到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的、属于自己的浓重血腥气。
“血量不够!再取一点!”老太医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声音响起,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或怜悯。
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
我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浮沉,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
十年来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初来时的茫然,初见陆时珩时的惊艳,为他挡刀时的决绝,陪他流放时的艰辛,还有无数个深夜,我对着系统面板上缓慢增长的数字,既绝望又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为什么?
凭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取血终于结束了。
银刀被抽出,带来另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有人用厚厚的纱布粗暴地按压住我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但那根本无法止住汹涌流出的鲜血。
绳索被解开,我像一件被损坏的垃圾,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拖回了自己那个冰冷偏僻的小院,随意扔在了冰冷的床榻上。
没有人关心我的伤口是否还在流血,没有人理会我是否还活着。
房门被重重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将我与外界彻底隔绝。
夜色深沉,伤口传来的剧痛和感染引起的高热让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在意识模糊的间隙,我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代。
病床上,那个躺着不动、靠仪器维持生命的“植物人”,就是我自己。
病床旁,母亲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落在苍白的手背上,声音嘶哑哽咽:“念安,我的安安……你快醒醒啊,看看妈妈……爸爸妈妈还在等你回家……”
父亲背对着病床,站在窗前,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手里紧紧攥着的,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他跑遍全城才买到的、准备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爸……妈……对不起……女儿……回不去了……”我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泪水混着冷汗滑落鬓角,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极度微弱!心脉受损严重!】
【为保证任务完成,启动应急修复程序!】
一股比之前强烈许多的暖流涌入我几乎冰冷的身体,强行吊住了我最后一口气,但需好好静养,情绪也不能太过波动,否则药石无医。
系统的拯救,也只有一次。
5.
再次恢复意识,已是第二天的黄昏。
胸口的伤处依旧传来阵阵钝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提醒我不久前经历的那场酷刑。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浑身酸软,虚弱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