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恬，”晚餐结束时，他送我回公寓，在门口昏黄的光线下，他看着我，眼神认真而炙热，“十四年了，我经常会想起你。想起毕业晚会上，你穿着白裙子的样子。那时候太年轻，有太多话不敢说。现在重逢，我觉得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他的话语真诚，带着少年时代未了情感的余温，轻易就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和姚挚带来的刺激与晕眩不同，卫陈让我感到一种安稳的、被珍视的怀念。
我像个贪婪的孩子，徘徊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糖果面前，难以抉择。姚挚代表了我幻想中的、极致浪漫与欲望的投射；而卫陈，则承载着我青春里最纯粹的记忆和遗憾。我都想要，却又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
更微妙的是，他们似乎都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卫陈有一次送我回酒店，正好碰到姚挚从大堂出来。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没有言语，却充满了审视和较量。自那以后，他们的“攻势”更加明显了。
姚挚会在深夜发来信息，言语暧昧撩人：“睡不着，想起你今天穿套装的样子，腰线很美。” 而卫陈则会在我加班时，提着热乎乎的宵夜出现，体贴入微：“别太累，身体要紧。”
我沉溺在这种被两个优秀男人争抢的感觉里，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内心的拉扯和负罪感也与日俱增。我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很可能最终会失去所有。
这天下午，酒店举办了一场大型的宾客答谢酒会。作为酒店高管，我必须到场做统筹并参与酒会应酬。我穿了一条黑色的修身晚礼服，努力扮演着八面玲珑的角色。姚挚和卫陈，都出席了。
姚挚穿梭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目光却时不时锁定在我身上。趁着一个空档，他将我拉到宴会厅外的露台上。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酒气。他把我圈在栏杆和他之间，低头看着我，眼神深邃：“齐恬，你还要让我等多久？”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锁骨，带起一阵战栗，“我对你是认真的。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到我身边来。”
他的气息笼罩着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心跳如鼓，几乎要沉溺在他织就的情欲之网里。
“齐恬！”一个温和却带着一丝紧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卫陈。他站在露台入口，看着我们，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不明。
姚挚缓缓直起身，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挑衅般地搂住了我的腰，看向卫陈：“卫先生，有事？”
卫陈走上前，目光落在我脸上，忽略了姚挚，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坚持：“齐恬，舞会开始了，第一支舞，你答应过我的。”
我根本不记得我答应过。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期待，还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我成了这场无声战争的核心。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露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远处宴会厅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和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呼吸。姚挚揽在我腰侧的手温热而有力，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卫陈站在一步之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执着，像极了当年那个在教室门口，固执地等着送我回家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