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管得真宽。” 我摸出袖中半块桂花糕，是方才在柳府偷藏的，“难不成要替我爹娘管着我？”
话音未落，正厅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母亲的鞭子 “啪” 地抽在廊柱上，漆皮剥落处露出深褐木纹：“逆子！宫里刚传来话，说你在柳府藏书阁与太子拉拉扯扯，还让柳探花动了自残的念头 ——”
“娘息怒。” 我笑着扑过去挽住她胳膊，故意把颈间的伤口凑到她眼前，“是柳公子自己要动簪子，跟我可没关系。再说太子殿下只是教我看步摇，哪有拉拉扯扯？”
父亲从屏风后走出来，腰间佩剑还没卸，想来是刚从演武场回来。他盯着我颈间的血痕，眉头拧成疙瘩：“明日皇家围猎，你跟着秦怸去历练历练，少在京城里惹是非。”
我正想拒绝，秦怸已经躬身领命：“姑父放心，我定会看好小公子。” 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极了猎人盯着笼中雀。
第二日天未亮，秦怸就拎着狐裘闯进我房里。
我缩在锦被里装死，他却直接掀开被子，冰凉的盔甲蹭得我皮肤发疼：“再不起，我就直接扛你去猎场。”
3 猎场惊魂黑熊现
秋狝的猎场设在京郊木兰川，兵部早已按规矩布好围场，两翼士兵列阵如墙，只留南面缺口。
猎场的寒风卷着枯草味，赵珩的明黄帐篷在远处格外扎眼。苏景行站在帐篷外，青衫上沾着露水，见我过来，慌忙从袖中摸出个锦盒：“小公子，昨日的玉佩碎了，我……”
“不必了。” 我绕过他，故意撞在柳砚之身上。
他臂弯里抱着画卷，宣纸散落一地，其中一幅正是那日被揉碎的 “相思” 词，只是墨迹已重新填过，旁边还多画了株海棠。
“小公子。” 柳砚之蹲下身捡画，手臂上的绷带渗出血迹，“这画……”
“扔了吧，看着碍眼。” 我踩着画卷走过，秦怸立刻跟上，低声道：“别太过分。”
围猎号角响起时，赵珩骑着枣红马过来，马背上搭着件白狐裘：“孤听说小公子畏寒。” 他亲自替我披上，指尖划过我后颈，“今日猎到的第一头鹿，孤赏你。”
秦怸脸色骤变，翻身上马就冲进猎场，银枪刺破晨雾。
柳砚之突然抓住我手腕，将一支新的玉簪塞进我手里：“这是我连夜雕的，比圣上赐的那支……”
“柳公子倒是闲得慌。” 我把玉簪扔在地上，正撞见苏景行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攥着锦盒，脸色惨白。
忽然有人惊呼，一头黑熊从树林里冲出来，直奔我而来。秦怸的银枪瞬间刺穿熊眼，他翻身下马，不顾满身血污就抓着我的胳膊检查：“有没有受伤？”
赵珩慢悠悠地过来，箭囊里的羽箭还没动：“秦将军倒是心急。” 他看向黑熊的尸体，眼神微冷，“这熊像是被人故意惊出来的。”
柳砚之突然开口：“方才我看见三皇子的旧部在林子里鬼祟。” 苏景行立刻附和：“我也看见了，他们还拿着弓箭。”
我靠在狐裘里笑出声。三皇子倒台后树倒猢狲散，哪还有胆子来猎场作祟？分明是这几人为了护我，连谎话都编得一致。
赵珩突然捏住我下巴：“小公子好像一点都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