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像一只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我的耳膜。
很烦。
就在我准备把他们赶出去的时候，脑海里那个万年不变的蓝色面板，突然闪烁起一道刺眼的红光。
一行崭新的、我从未见过的红色字体浮现出来。
【检测到高纯度生命磁场……符合‘特殊雇员’签约标准】
【签约‘特殊雇员’，可解锁高级物资权限】
【是否发起签约？】
我愣住了。
3
生命磁场？特殊雇员？
这些词像一串陌生的代码，在我脑子里来回滚动。
我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又看了看面板上的红字提示。系统从来没出过错，它的每一次提示，都像冰冷的物理定律一样精准。
麻烦。
我心里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但这一次，我知道我躲不掉了。
解锁高级物资，这诱惑太大了。药品、武器、技术图纸……这些东西，才是在末日里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钱。光靠食物和水，我永远只是一个开在废土上的小卖部老板。
我清了清嗓子。
“别哭了。”
女孩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一片茫然。
我站起身，绕出柜台，走到她面前。
“我可以救你弟弟。”我说。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里面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就像黑夜里突然炸开的烟花。
“真的？你……你有药？”
“我说了，我没有药。”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或许你可以让我的超市里，长出药来。”
她显然没听懂我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懒得解释，直接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发起签约】
下一秒，一张半透明的蓝色契约，凭空出现在我和女孩之间。契约上的文字像水流一样缓缓流动，散发着微光。
女孩吓得往后一缩，惊恐地看着这张超自然的契约。
“这是什么？”
“一份雇佣合同。”我言简意赅地解释，“你为我工作，我提供给你和你弟弟绝对的庇护，以及充足的食物和水。当然，还有退烧药。”
她的目光落在契约上。上面的条款出奇的简单。
【雇员：凌霜】
【职责：作为超市的一部分，为系统提供生命磁场能源】
【待遇：1. 享受超市最高等级庇护。2. 无限制供应基础生活物资。3. 其亲属（限一人）同享以上待遇。】
【期限：永久】
【备注：本协议一旦签订，不可撤销。雇员人身自由受超市规则保护，宿主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伤害或强迫。】
女孩的名字叫凌霜。系统自动识别了出来。
她逐字逐句地看着，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到疑惑，再到一丝犹豫。
“作为超市的一部分……是什么意思？”她小声问。
“意思就是，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能离开。”我指了指超市二楼，“上面有房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着就行。”
什么都不用做？
凌霜显然不信。在末日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白白得来的。每一个罐头，每一口干净的水，背后都可能沾着血。
她怀疑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惕。她把我当成了那种用食物引诱幸存者的恶棍。那种人，她见过不少。
“我弟弟……也能住在这里？”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