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发愁的时候，超市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来的人我认识。
是陈路。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男人。一个个都面黄肌瘦，但眼神却很凶，手里都拿着武器。有钢管，有砍刀，还有一个背着一把自制的土弓。
陈路站在最前面，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老板，”他刻意拉长了语调，“我们又见面了。”
我靠在椅子上，动也没动。
“怎么，凑够黄金了？”
陈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狰狞起来。
“少他妈废话！”他身边一个拿着砍刀的壮汉吼道，“小子，识相的，乖乖把门打开，把吃的喝的都交出来！不然，老子把你这店给拆了！”
他们显然是来抢劫的。
我猜到了。在这个世道，这才是常态。
我叹了口气。
“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手。”我说，“后果自负。”
“后果？”那个壮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让他看看，什么是后果！”
他说着，举起手里的砍刀，卯足了劲，狠狠地朝着玻璃门劈了下去！
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我看到凌霜从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脸上满是惊恐。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把势大力沉的砍刀，在距离玻璃门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就像劈进了一团看不见的胶水里。
速度骤然变慢，最后，在离玻璃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
任凭那壮汉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刀锋就是无法再前进分毫。
空气仿佛凝固了。
门外所有人的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违反物理常识的一幕。
“怎么回事？”
“有鬼？”
壮汉不信邪，想把刀抽回来，却发现刀像是被焊在了空气里，纹丝不动。
他一咬牙，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妈的，我就不信了！”
他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那是一把老旧的五四式，保养得很差，枪身都有些锈迹了。
但在末日，这玩意儿就是王法。
他拉开枪栓，对准了玻璃门。
“砰！”
一声巨响。
子弹旋转着出膛，带着死亡的气息，射向超市。
然后，和刚才的砍刀一样。
子弹飞到距离玻璃门一米的位置，速度陡然归零，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突兀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几秒钟后，“当啷”一声，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傻了。
他们看着那扇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沾上的玻璃门，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陈路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敢在这里开店，还定下那么离谱的规矩。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超市。
这是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无法用暴力染指的……禁地。
7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那几个壮汉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嚣张和不屑，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我从收银台后面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隔着一层看不见的护盾，我和他们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