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教训的是。”耿明辉弯腰认错，手心紧张的冒汗。
宋清清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沈书念才感觉喘地上来一口气。
老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沈书念：“小沈同志，我们院里正在组建一个新型纺织机械的攻关小组，需要你这样有扎实功底又肯钻研的年轻人，有没有兴趣来试试？”
沈书念双手接过，她没想到宋清清故意的刁难，竟然让她被老院长看上，只是心里压着父亲的事情。
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院长，我会认真考虑的。”
05
沈书念刚进家属大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她脚步顿了顿，最终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书念姐，你回来了，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宋清清喊住她，提着裙摆，纱裙漾开，晃得人眼花。
此时宋清清身上穿的不是别的，赫然穿着那件她耗费了数月心血，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婚纱！
为了这婚纱，她的手不知道被针扎破多少次。
此时宋清清的笑，更是扎得沈书念眼睛生疼。
“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对不起，书念姐，我在明辉哥房间看到的，不知道是你的，我这就脱下来。”
她说完，目光瞟向门口的耿明辉，咬着下唇，好不委屈。
耿明辉看着宋清清，眼底是惊艳，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带着愧疚看向沈书念道：“书念，清清今天比武受了委屈，心里不好受。这件婚纱，不如就当是你给清清的补偿。”
补偿？
沈书念几乎要笑出声来。
用她倾注了所有对未来婚姻憧憬的嫁衣，去补偿他的小青梅？
“为什么要用我的东西，来补偿她自己因为蠢笨而招来的训斥？”
“够了！”耿明辉怒斥，“沈书念，你从前最是大方温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的。”
她看着耿明辉，这个她曾倾心爱慕、深信不疑的男人，此刻陌生得让她心寒。
沈书念用力掐着掌心，压住心底翻涌的酸涩。
她的目光从耿明辉脸上，缓缓移到宋清清的身上。
她走上前，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你喜欢？”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千斤重压，“那就送给你了。”
宋清清愣住了，脸上的假笑僵住。
耿明辉也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平静。
沈书念看着耿明辉，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耿明辉心上。
他张了张嘴，一股莫名的心慌攫住他，他想去抓住沈书念的手。
可沈书念只是轻轻一笑。
下一刻抬手，将她精心缝制的婚纱撕的粉碎。
耿明辉在一堆碎布中，看着沈书念离开。
不知是愧疚还是其他，耿明辉急忙道：“明天是清清父亲的忌日，刚好沈叔也葬在那边，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沈书念脚步微顿，像是挣扎了许久一般，“好。”
第二天，天色阴沉。
一行人沉默地往郊外的山岗。
沈书念想起去年父亲忌日，她一个人提着祭品，踩着泥泞山路，孤零零站在父亲荒草丛生的土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