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他皱着眉头，“看着是有点门道。这样吧，东西先押我这儿。我找人看看，要是真值钱，就从你欠款里扣。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凑不齐剩下的钱，这船，我就拖走了。”
说完，他把蓝色球体揣进怀里，带着小弟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希望那个叫“深海信标”的玩意儿，真的能值三十万吧。
我叹了口气，转身看着我那艘破破烂烂的渔船。别人家的传家宝是金山银山，我家的传家宝，是一张不知道画了啥的破布，和一个还不清的债。
7
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坐立不安。
我把船上打捞到的一些杂鱼卖了，换了几百块钱，勉强够这几天的伙食。剩下的时间，我哪儿也没去，就在船上修修补补。这里敲一敲，那里拧一拧，生怕豹哥真的把“破浪号”给拖走了。
这艘船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我正拿着扳手修理引擎，豹哥的电话打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又有点复杂。
“江潮，你小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就挂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要算总账了。我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豹哥在码头仓库区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里乱七八糟，一股烟酒味。豹哥正坐在老板椅上，把玩着那个蓝色球体。看到我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
我坐下来，没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豹哥把球体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说：“你小子，这次走了狗屎运了。”
我心里一喜，有门儿！
“我找了道上的行家掌眼。”豹哥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他们也说不清这玩意儿是什么材质，但可以肯定，这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种东西。有个搞收藏的大老板，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他……他出多少？”我紧张地问。
豹哥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万？”我试探着问。
豹哥摇了摇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是五百万。”
“五……五百万？”我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脑子嗡嗡作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坐下，激动什么。”豹哥显得很淡定，“那个老板说了，这东西他要了。五百万，一口价。”
我重新坐下，感觉像在做梦。一个从沉船里捞出来的破球，竟然值五百万？这比抢银行还快。
“那……豹哥，我的债……”
“你的三十万，从这里面扣。剩下的四百七十万，我马上转给你。”豹哥看着我，眼神很奇怪，“江潮，我得说一句，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不过，钱来得太快不是好事。这笔钱怎么花，你自己想清楚。”
我没想到豹哥还会跟我说这个。我点了点头：“谢谢豹哥，我知道。”
交易很快就完成了。豹哥当着我的面，把四百七十万转到了我的银行卡里。收到银行短信的那一刻，我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手都在抖。
走出豹哥的办公室，外面的阳光刺眼。我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我自由了。
我再也不用担心被追债，再也不用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