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程文瀚一把推开她，眼珠子赤红地瞪着我，像是要活剥了我，“苏沁，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今天就是不要这张脸了，你能怎么样？”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
“程文瀚，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去街道办签字，从此一拍两散。”
“要是不答应……”我凑近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我就去你单位的纪委，去军区大院门口，把你跟林副司令家千金的‘风流韵事’，写成大字报，贴满北京城。”
“你敢！”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看我敢不敢。”我指着门口，“现在，带着你的女人，滚出我的家。”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转身走到卧室门口，“砰”的一声甩上门，落锁。
门外传来程文瀚气急败坏的砸门声，和林若雪“文瀚别这样，嫂子在气头上”的虚伪劝慰。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擂鼓一样狂跳。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程文瀚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个厉害的妈，更不会。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02
第二天一大早，门被擂得震天响。
我打开门，婆婆张桂芬那张刻薄的脸就怼了上来。
她一把推开我，像巡视领地的老母鸡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见儿子，三角眼立刻瞪向我。
“程文瀚呢？”
“不知道。”我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不知道？”张桂芬的嗓门能掀翻屋顶，“苏沁，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搅家精！我们文瀚要跟你离婚，是不是你又作妖了？还敢狮子大开口，想卷走我们程家的家产？我呸！”
我看着她，差点笑出声。
程家的家产？
这套房子，是我爸当年求爷爷告奶奶，搭上自己一辈子的老脸，才让程文瀚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分到的。
那三万块存款，有两万五是我没日没夜给人做缝补活，一针一线攒下来的血汗钱。
到她嘴里，都成了“程家的”？
“妈，您这话可不对。”我慢条理斯地开口，“是程文瀚要离婚，总得给我和壮壮一个活路吧？”
张桂芬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水杯里的水溅了一地。
“活路？你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要什么活路！嫁进我们程家，你就是程家的人，死了也是程家的鬼！还想带走我大孙子？你做梦！”
“妈，壮壮是我儿子。”
“你生的怎么了？他姓程！就是我们程家的根！”她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告诉你苏沁，房子、钱，你一分都别想拿！我孙子，你更别想带走！”
这副嘴脸，和上一世分毫不差。
就是她这番话，让我上一世彻底崩溃，放弃了壮壮的抚养权。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妈，您是不是忘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程文瀚在外面，有人了。”
张桂芬的脸色僵了一下。
“那个女人叫林若雪，对吧？林副司令的宝贝女儿。啧啧，人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不像我，小门小户的，配不上您的‘天之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