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么来了?” 我皱了皱眉,语气不自觉地变得生硬。现在我没心思应付任何人,实验失败的消息我还没上报给学校,也没告诉任何人,我必须在这三天里找到修复装置的办法,否则就永远见不到林晚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窘境,尤其是在我还没找到希望之前。

晓晴把文件夹轻轻放在旁边的操作台上,手指了指里面的报告,声音细弱却清晰:“李教授让我把上次时空稳定性测试的数据给您送过来,他说您今天可能需要用到。”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破碎的装置上,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嘴角微微张开,露出一丝惊讶:“江教授,这是…… 时空穿越装置?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 我快步走过去,用脚把散落在地上的几块小碎片踢到实验台底下,试图掩盖眼前的狼狈,“只是设备出了点小故障,电路短路而已,过几天修好了就没事了。” 我知道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语气也很不自然,但我实在没力气去编造更完美的借口,心里的焦虑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

晓晴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疑惑。她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糖果,快步走回来放在我面前的操作台上:“江教授,这个给您。我妈妈说,人在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安慰,像一缕温暖的阳光,悄悄照进了我灰暗的心情里。

我看着那颗草莓味的糖果,糖纸上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心里一阵发酸。我想起林晚以前也喜欢在我加班的时候,在我的白大褂口袋里塞一颗这样的糖,她说:“阿强,你总是忘了吃饭,吃颗糖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那时候我总嫌她麻烦,现在却无比想念那种被人牵挂的温暖。我拿起糖果,慢慢剥开糖纸,一股淡淡的草莓香味弥漫开来,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缓缓蔓延,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苦涩,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没合过眼。我把实验室里所有的资料都翻了出来,从最早的理论手稿到最新的实验报告,堆满了整个操作台。厚厚的资料本上写满了我的批注,铅笔芯用断了好几根,手指上沾着黑色的墨渍。终于,在一份尘封在档案柜最底层的报告里,我找到了一丝线索 —— 那是十年前我刚进实验室时,李教授带领团队做的早期时空穿越实验记录,里面提到,“时空锚点” 虽然脆弱,但具有自我定位功能,只要能接收到它发出的能量波动,就能确定它散落的时空坐标。报告末尾还附着一张手绘的图纸,标记着六个可能的碎片落点,第一个碎片,很可能落在了 2050 年的西部实验基地,也就是我十年前工作过的地方。

我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拿出地图,在上面标记出基地的位置,又开始收拾行李 —— 一把多功能军刀、一个便携式手电筒、几包压缩饼干和水,还有最重要的,手腕上的终端,里面存着林晚的照片和视频。就在我把背包甩到肩上,准备启动备用时空穿梭机时,晓晴又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这次她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拿着一张泛黄的纸质地图,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