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后颈，想起上个月摸鱼时翻看旧档案的场景：前任科长把这张表误放进“旧城改造档案”子目录，现在那目录早被信息技术（IT）部冻结了，没有权限根本打不开。
王有才凑过来，秃脑门泛着油光：“小沈，我那堆里也有这张表，要不咱一块儿找？我记得三楼仓库有旧档案柜……”
“不用。”沈默晃了晃手机，“《档案数字化操作手册》第3.4条，原始文件调不出来，用历史会议纪要当替代凭证。”他点开内网，熟练地输入“2007年非物质文化遗产评审会”，五分钟就翻出二十页会议记录，“当年专家们可没少夸这汇总表，内容全记在纪要里了。”
茶水间里，沈默端着马克杯，手机屏幕亮着购物车页面——加购的防晒衣正在倒计时优惠。
他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着：“根据会议记录第5页，普查涵盖剪纸、皮影等127项，其中濒危项目32项……”四十分钟后，他把文档往系统里一上传，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二十。
下班铃刚响，凌霜的电脑“叮”的一声弹出提示。
她点开沈默的文件夹，里面的PDF文件、图片、会议纪要截图整整齐齐地排成三排，连缺失的汇总表都用纪要内容补全了。
“这效率……”她皱起眉头，“他不会是敷衍了事吧？”点开其中一份图片，右下角赫然盖着“文化局档案科”的红章——是扫描的旧文件。
此时的沈默正挤在地铁里，手机屏幕亮着朋友圈：“今日摸鱼成功，无伤亡。”配图是奶茶店的取餐码，定位“XX地铁站C口”。
周二早上，凌霜特意早到半小时，翻出沈默的文档逐页核对。
当她看到《2007年普查汇总表》的替代材料时，指尖顿了顿——这纪要她上周刚翻过，怎么就没想到能这么用呢？
周三上午，凌霜站在会议室中央，投影仪亮着项目进度表。
“现在——”她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财务科李姐”。
她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微变。
沈默趴在桌上装午睡，耳朵却竖得老高。
财务科？
这事儿，怕不是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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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在背后动我的报销单？
周三上午的会议室里，投影仪蓝光在凌霜脸上跳。
她刚指着进度表说“现在——”，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
“财务科李姐？”她接起电话，前半句还带笑，后半句突然哽住，“什么？采购预算被驳回了？”
后排有人抽气。
沈默趴在桌上装午睡，睫毛抖了抖——财务科这通电话，比他设的摸鱼闹钟还准时。
“各位稍等。”凌霜转身时耳尖发红，“刚接到财务科通知，咱们科提交的设备采购申请被驳回了。理由是同类设备重复申报，单价虚高。”她捏着文件的手发紧，“更离谱的是，申请单是以沈默名义提交的。”
“我？”沈默“啪”地坐直，睡翘的头发像朵蒲公英，“我连报销单都懒得填，能写这玩意儿？”他凑到屏幕前，盯着采购清单倒抽冷气——两万八的“非遗专用扫描仪”，上周他帮同事比价时，市场均价才八千。
“小沈啊，你上周是不是借过电脑给人？”王有才推了推眼镜，“年轻人就是没防人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