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杜宇立刻否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姐姐，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话？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婉摇摇头，“但张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姐姐，原哥他可能是太紧张了，看错了也可能啊。”杜宇试图解释，“公交站那么多人，很拥挤的，也许是有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苏婉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丈夫的遗体。
杜宇见状，小心翼翼地靠近苏婉，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姐姐，事已至此，你要节哀。”
苏婉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依偎过去。
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巨大的悔恨。
“姐姐。”
杜宇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现在只有我能陪在你身边了。”
他的手从苏婉肩膀滑到腰间，试探性地抱紧了她：“姐姐，我可以照顾你的，比原哥更好。”
苏婉猛地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杜宇：“你在说什么？”
“姐姐，我爱你。”杜宇终于说出了那句压抑已久的话，“不是兄妹之情，是男女之情，我一直爱着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杜宇脸上，苏婉的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
“杜宇！你疯了吗？我丈夫的尸体还在这里，你居然再跟我说这些乱八七糟的东西。”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只是我的干弟弟！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肮脏的想法？”
杜宇捂着被打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委屈的表情。
“姐姐，你为什么这样说？”
他痛苦地质问，“难道你从来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什么感情？”
苏婉厌恶地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杜宇，你只是我的干弟弟，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那种感情？”
“那为什么每次在我和原哥之间，你都选择帮我？”
杜宇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中带着控诉，“为什么你总是为我放下一切，甚至不惜流掉你们的孩子救我？这难道不是爱吗？”
苏婉愣住了，杜宇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
她平时真的一直是这样做的吗？总是不自觉地偏向杜宇，忽视丈夫的感受？
回想过去，那些与张原争吵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为了陪杜宇吃饭而放张原鸽子；为了照顾生病的杜宇而忽略发烧的张原；为了救杜宇而流掉他们的孩子……
这一切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回放，她终于明白了张原的痛苦。
“不……”
苏婉喃喃自语，“我只是把你当弟弟。只是想照顾你而已，仅此而已。”
“那为什么要为我牺牲这么多？”
杜宇步步紧逼，“姐姐，你内心深处一定对我有感觉，只是你不敢承认。”
“住口！”苏婉厉声打断他，眼中满是愤怒，“杜宇，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杜宇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我是真的爱你啊。”
“出去！”
苏婉指着门口，声音颤抖，“否则我立刻叫人打断你的腿。！”
杜宇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姐姐，你现在受到了刺激，我理解。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看你。”
“不必了，”
苏婉冷冷地说，“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杜宇沉默了一瞬，然后转身离开了太平间，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苏婉，眼神中满是阴狠。
张原的灵魂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高兴苏婉终于看清了杜宇的真面目，但也为时已晚。
他已经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苏婉转向张原的遗体，泪水再次涌出：“对不起，老公，我早该听你的花，如果当初我远离杜宇，你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管家，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件事。张原今天在公交站被车撞了，我怀疑是杜宇推他的。你去查一查现场有没有监控，抓到肇事司机了吗？”
不一会儿，管家回电话了：“小姐，司机已经被抓获，但事发地点没有监控摄像头。车里的行车记录仪也只能看到先生冲到了马路上，但看不到谁推的他，人太多了。”
“这样啊……”
“司机怎么处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咬牙切齿地说：“扔江里喂鱼。”
张原的灵魂听到这话，心中一揪。
早干什么了？孩子死了来奶了。
更何况，那个司机也罪不至死啊。
她不停地道歉，祈求原谅，直到泪水浸湿了张原的衣襟。
张原的灵魂站在一旁，看着曾经深爱的妻子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
他多希望能够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他做不到，他只是一个无法触碰现实的灵魂。
夜幕降临，太平间只剩下苏婉一个人，她趴在张原的遗体上，哭累了，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太平间，苏婉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到张原依然躺在那里，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噩梦，而是残酷的现实，他真的彻底的失去了张原。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太平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杜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早餐。
“姐姐，早上好。”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我猜你一定没吃东西，给你带了早餐。”
苏婉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接过早餐：“杜宇，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姐姐，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杜宇一脸愧疚地说，“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原哥突然走了，你肯定很伤心，我只是想安慰你而已。”
“够了。”
苏婉打断他，“不要再假惺惺了。张原说是你推他的，我现在相信他的话。”
“姐姐！”
杜宇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怎么可能推原哥？昨晚我只是一时糊涂说了些胡话，并不代表我会做那种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