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料到，有人会模仿我的贺礼，来一招‘贼喊捉贼’。”
“我让采秋去造办处取贺礼时，故意放出风声，说我准备的是珊瑚雕。”
“取回来之后，我又故意让人看到，我将贺礼珍重地锁在库房。”
“只要对方有心，总能找到机会，将我的贺礼，与那件凶物，调换过来。”
李玄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所以，今晚在殿上的……”
“没错。”
我打断他。
“华嫔献上的那件，才是我原本准备的‘鹤寿’。而我拿出来的，是她让人换进我库房的‘鹤回首’。”
李玄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
他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你竟然……”
“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然后，物归原主罢了。”
我淡淡地说。
“华嫔，从一开始，就掉进了我为她准备的陷阱里。”
她以为自己是猎人。
殊不知，她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猎物。
李玄久久没有说话。
月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线条。
他忽然问：“那个给她出主意的人，你有头绪吗？”
“有一点。”
我说。
“华嫔蠢，但她身边的人不一定蠢。能想出这么一箭双雕的毒计，既能陷害我，又能诅咒皇后，绝非等闲之辈。”
“这个人，对宫廷礼仪、祥瑞典故，了如指掌。甚至，比我知道的还要深。”
“他知道《孝定仪轨》，知道‘鹤回首’的禁忌。”
“他还知道，我喜欢看书，对这些东西，一定有所涉猎。”
“所以，他笃定，我能看穿这个陷阱。”
“他不是想让我死。”
李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是想借你的手，除掉华嫔。”
“没错。”
我点点头。
“借刀杀人。”
“这个人，就藏在宫里，藏在我们身边。像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咬人。”
“他或许，和华嫔有仇。也或许……”
我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那轮残月。
“和我们整个东宫，都有仇。”
7
三天后。
我去了冷宫。
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带了采秋。
冷宫，是皇宫里最阴冷、最破败的角落。
空气里都飘着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
守门的两个老太监，看见是我，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便放我们进去了。
这里，是被人遗忘的世界。
华嫔，或者说，刘庶人。
被关在一间最偏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