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看我出丑，我就偏要去。”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杏仁酪。
入口清甜，凉丝丝的。
“碧桃，你觉得，赏花宴上，什么最重要？”
碧桃想了想：“衣裳首饰？才艺表演？”
我摇摇头。
“这些都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要能让人记住你。”
“不管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柳氏想让我以“坏”的方式被记住。
成为京城贵女圈里的笑柄。
那我就让她看看，我是怎么以“好”的方式，脱颖而出的。
“碧桃，你去库房里，把我娘留下的那匹‘暮云纱’取出来。”
“另外，把我那套金丝绣针也拿来。”
碧桃眼睛一亮。
“小姐，您是要……亲自做礼服？”
“嗯。”
我点点头。
“京城里时兴的款式，我确实不懂。”
“那我就穿我自己的款式。”
柳...氏母女想用她们擅长的东西来打败我。
那我就用我最擅长的东西，去她们的地盘上，砸她们的场子。
她们以为，换了个战场，就能赢过我？
太天真了。
在我这里，任何战场，规则都由我来定。
我当时没意识到。
这张请帖，是另一个陷阱的开端。
但同时，也是我扬名京城的第一块踏脚石。
五天后。
安阳长公主府。
好戏，又要开场了。
4
安阳长公主的赏花宴，设在府中的“绮春园”。
园子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来的宾客，比花儿还要娇艳。
我到的时候，园子里已经很热闹了。
处处都是环佩叮当，衣香鬓影。
贵女们三五成群，言笑晏晏。
柳氏和顾蓉早就到了。
她们正被一群夫人小姐围在中间，谈笑风生。
顾蓉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
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大朵的牡丹，用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打籽绣。
配上满头的珠翠，确实很抢眼。
柳氏满面红光，显然对女儿今天的装扮非常满意。
她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我。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今天穿得很简单。
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头发也只是松松地挽了个髻，插了根碧玉簪。
站在一群花枝招展的贵女中间，素得像一根葱。
“念念来了。”
柳氏扬声喊了一句，成功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我身上。
许多人看清我的打扮后，都露出了惊讶和鄙夷的神色。
长公主的赏花宴，穿得这么素净？
这是来赏花，还是来奔丧？
太不懂规矩了。
顾蓉眼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脸关切。
“姐姐，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是不是府里下人怠慢了你？没有给你准备像样的衣裳？”
她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寒酸，上不了台面。
我没理她。
只是对着柳氏和周围的夫人们，福了福身子。
“见过二婶，见过各位夫人。”
柳氏皮笑肉不笑地说：“免礼吧。快过来坐。”
“瞧你这孩子，就是实诚，赴宴也不知道打扮打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