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她前世名字的缩写。
她猛地抬头，直视夜宸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当年做了什么这把钥匙，根本就不该存在。”
夜宸眼底掀起惊涛骇浪，他缓缓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内侧一道早已结痂的条形码烙印，数字清晰可辨。
“我的编号是N701。”他一字一顿地说，“他们把我改造成了活体容器……而你，可能是唯一能关掉它的人。”
窗外风声呼啸，像是无数旧世界的残魂在低语。
钥匙与容器都已就位，但那把锁，却是整个愚昧而无知的黑水城。
想要找到真正的锁孔，必须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
第5章 白骨墙下的课
医馆的后院被凌霜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识字堂”。
废弃的石板是黑板，烧剩下的炭条是笔。
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正襟危坐，跟着她念着那些拗口的词：“颅骨、锁骨、胸骨。”她教的不是三字经，而是人体骨骼的名称，是这个末世里最实用的救命知识。
岩生是其中最聪慧的，不过半月，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已经能独立为伤者清洗创口、缝合包扎，手法利落得像个老手。
这天，负责后勤的阿锤拖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钢板回来，满嘴抱怨：“凌医生，你看这玩意儿，从城外废弃的防空洞里拆出来的，硬是硬，就是上面刻满了鬼画符，真晦气！”凌霜的目光扫过钢板，呼吸却骤然一滞。
那根本不是什么鬼画符，而是标准的医学拉丁文，字迹清晰地记录着一套完整的青霉素原始发酵工艺！
她心脏狂跳，立刻命人封锁后院，连夜搭建简易培养室，利用城郊一处地热温泉的恒温环境，开始进行菌种培育。
整个过程，她退居幕后，刻意让岩生主导所有关键操作，自己只在旁提点。
她要的不是一个人的神迹，而是一个能自我运转的团队。
数日后，第一批土法制备的粗制抗生素成功问世。
当晚，一名被变异生物撕开腹部的守卫被抬了进来，高烧不退，伤口严重感染。
凌霜用这支浑浊的药液，硬生生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消息不胫而走，平民们敬畏地将这支小小的医疗队称为“白袍学社”，就连军方的士兵，也开始偷偷跑到后院，跟着岩生学习基础的战场包扎术。
就在一切步入正轨的深夜，莫伯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
他风尘仆仆，历经千辛万苦，只为将一只雕花木匣亲手交给凌霜。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笔记，封面一行熟悉的字迹让她如遭雷击：“凌氏医案·末代首席研究员”。
这是她前世亲手撰写的实验日志！
她颤抖着翻开，其中一页用红笔标注的内容，让她的血液瞬间冰冷：“N7毒素，需双因子激活：远程高频信号，辅以特定情绪波动，如极度愧疚、愤怒。”凌霜猛然抬头，夜宸每次毒素发作，不都是在处决叛徒或回忆惨痛过往之后吗？
原来如此！
“凌医生！”门口传来小雀急促的呼喊，“不好了，灰喙……灰喙昨夜死在监牢里了！”凌霜赶到地牢，只见灰喙面容安详地躺着，七窍无伤，皮肤完好，可解剖后却发现，他的脑干竟萎缩成了干瘪的黑枣。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守卫回忆，昨夜曾看见一个穿灰袍的身影进出地牢，那人走路悄无声息，左手只有两根手指——正是当年N7项目的首席生化官，“断指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