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众最恐慌的时刻，凌霜当众剖开一只活蛾，在数百双惊恐的眼睛注视下，演示了毒素的提取与中和过程。
“这不是诅咒，是人为投毒！”她清亮的声音穿透混乱，愤怒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那支外来商队。
夜宸如鬼魅般出手，瞬间就将灰喙擒获。
审讯室内，被捆住的灰喙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狞笑着，目光越过夜宸，死死钉在凌霜身上：“你们以为夜宸是受害者？当年就是他亲手打开N7实验室的大门！”凌霜猛地抬头，却看到夜宸紧闭双眼，脸上闪过一瞬无法掩饰的痛苦。
第4章 暴君的芯片密码
灰喙被押入黑水城最深处的地下铁牢，刺骨的阴冷也冻不住他嘴角的狞笑，那笑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格外瘆人：“你救得了他的命，可洗不净他的手。”
凌霜没有理会，直到铁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她没带任何刑具，只是让小雀端来一碗清水，当着灰喙的面，指尖拈起一枚银针，从一个微小的瓷瓶里蘸取了些许无色液体，轻轻在水中搅了三下。
瓷瓶里装的，是她从剧毒的黑鳞蛾翅粉中提取的神经毒素稀释液，她给它取了个名字——“清醒剂”。
微量使用，能撕开记忆的屏障，诱发剧烈的闪回，却又不至于致命。
她将水碗推到灰喙面前，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你说夜宸打开了N7实验室，那我问你——三百年前，实验室门禁系统最后一次录入的生物密钥，是谁的眼睛？”
灰喙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瞳孔在昏暗的火光下骤然紧缩，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摸向了自己的左眼。
就是这个动作。
凌霜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你是N7的外围研究员。秃鹫领主追杀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抓捕，是为了灭口。你是逃犯，不是使者。现在供出真相，你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心理的压迫与药物的刺激双管齐下，灰喙的防线彻底崩溃。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嘶吼，吐露出那些被尘封的片段。
三百年前大崩坏前夕，N7项目确实由军方主导，秘密研究足以颠覆世界的基因武器。
而夜宸，代号N701，是项目的最高安保指挥官。
但他并未主动开门，系统是被他妻子的虹膜骗过的。
真正的叛徒，是如今那位不可一世的秃鹫领主的父亲。
拿到口供，凌霜将其整理成一份简报，却没有直接呈交夜宸。
她让岩生悄悄把副本藏进了旧医室的夹墙里。
她比谁都清楚，这份东西一旦曝光，掀起的将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政治清算，而她，会立刻成为风暴的中心。
当晚，夜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医馆。
他站在阴影里，袖口浸着暗色的血迹，显然又经历了一次剧烈的发作。
他死死盯着凌霜，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说我中毒，是有人想控制我……那你现在，信不信我不是凶手？”
凌霜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
那是她从母亲的遗物里找到的，一枚老式药箱的钥匙。
她没有回答夜宸，而是走到墙角一台蒙尘的旧式数据读取器前，将钥匙插了进去。
“嘀”的一声轻响，屏幕竟微微亮起，浮现出一行冰冷的字符：“N7解码权限：L.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