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高兴的。
可我却笑不出来。
"有用吗？"我抬起头看着顾慕寒,"五年了，顾寒川已经爱上许清雅了。"
"就算知道真相,他也不会爱上我。"
"他只会觉得愧疚,觉得亏欠,甚至会因为羞愧而更加厌恶我。"
顾慕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谁先付出谁就能得到。
我站起身,把纸袋还给他。
"别说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这辈子就这样吧,反正也不长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
顾慕寒却突然拉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烫,声音沙哑得厉害："苏晚意,你生病了？"
我抽回手,笑得凄凉："晚期肺癌,还有三个月。"
"所以顾慕寒,这个秘密你就带进坟墓吧,就当是给我最后的体面。"
我回到房间,靠在门上。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下。
原来有人知道真相。
原来有人相信我。
可又有什么用呢？
该错过的,早就错过了。
该失去的,也早就失去了。
窗外又传来许清雅的笑声。
她正和顾寒川在花园里跳舞,裙摆飞扬,像只骄傲的白天鹅。
而我,只是个躲在阴暗角落,等死的可怜虫。
我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吞噬自己。
算了,就这样吧。
反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3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厨房干活。
顾家虽然让我嫁给顾慕寒,但从没把我当少奶奶看待,反而让我做佣人的活儿。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的。
许清雅经常带着朋友来参观,指着我说："看见没？这就是当年想冒充救命恩人嫁进顾家的苏晚意,现在在我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那些名媛太太就会掩嘴轻笑,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
我已经习惯了。
正在洗碗时,继母打来电话。
"晚意,后天是你爸生日,记得回来。"
我愣了一下。
这五年,我几乎没回过苏家,父亲也从未主动联系过我。
"妈,您找我有事？"
继母笑得很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爸想你了。对了,记得带上你老公,让他也来热闹热闹。"
挂了电话,我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继母从不无缘无故示好。
上次她叫我回家,是为了让我把嫁妆全部给许清雅。
这次又是为什么？
正想着,顾慕寒操控轮椅进了厨房。
"后天我陪你回去。"
我吓了一跳:"你偷听我打电话？"
"不是偷听,是正好路过。"顾慕寒面无表情,"苏家人不安好心,你一个人回去会吃亏。"
"不用了。"我低头继续洗碗,"我自己能应付。"
"苏晚意。"顾慕寒突然叫我的名字,语气很严肃,"你嫁给我两年了,我从没尽过丈夫的责任。"
"至少让我保护你这一次。"
我手里的碗差点掉下去。
这是顾慕寒第一次说要保护我。
这两年来,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说话。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我则忙着做家务。
偶尔碰面,也只是点头示意。
我以为他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没想到他一直知道真相,只是在替我保守秘密。
"好。"我最终答应了。
后天是周六,许清雅和顾寒川也会回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