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加速，想要退回房间。
顾慕寒却突然开口："苏晚意，你知道这照片里的人是谁吗？"
我浑身僵硬。
他缓缓转过轮椅，看向我。
那双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挣扎。
"五年了，我一直在找这个女孩。"顾慕寒的声音沙哑，"她救了我弟弟，却被人冒名顶替。"
"我看着她被所有人误解、被家人抛弃、被迫嫁给我这个废人。"
"可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她，要替她保守秘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顾慕寒看着我，眼眶通红："苏晚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2
我捂住嘴，拼命摇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慕寒操控轮椅靠近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
"五年前雪山那晚，你在山洞里给我弟弟讲故事，说你最喜欢云顶雪莲。"
"你还说，如果有人能送你一株雪莲，你就嫁给他。"
"我当时就躲在山洞外，因为腿伤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照顾他。"
锦囊里躺着一株干枯的雪莲。
我浑身颤抖。
那晚我确实说过那些话，但我以为只有昏迷的顾寒川听见。
原来还有第三个人。
"你……"我声音发颤，"你早就知道？"
顾慕寒点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认出来了。你脖子后面有颗红痣，那晚你给寒川擦身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
"可为什么不说？"我红着眼睛质问，"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所有人羞辱？"
"因为你求我的。"顾慕寒苦笑，"下山后你找到我，说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你救了顾寒川。"
"你说你讨厌他，讨厌顾家，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我愣住了。
记忆潮水般涌来。
是了，当初我确实找过顾慕寒。
那时我刚从山上下来，听说顾家在全城寻找救命恩人，我害怕被父亲利用，就去找了同样在山上的顾慕寒，求他保守秘密。
可我没想到，他真的守了五年。
哪怕看着我被许清雅陷害，看着我被迫嫁给他，他都一句话没说。
"对不起。"顾慕寒低下头，"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以为你过得很好。"
"直到婚礼那天，我看见你哭了。"
"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不在乎，你只是太骄傲，宁愿被误解也不愿开口求情。"
眼泪夺眶而出。
我蹲下身，把脸埋进手心。
这五年我过得有多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被父亲嫌弃，被继母虐待，被许清雅欺辱。
所有人都说我活该，说我是个阴毒的女人，嫉妒妹妹才编造谎言。
我解释过、反抗过、证明过。
可没用。
所有证据都被许清雅抹除，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包括我最爱的顾寒川。
"苏晚意，对不起。"顾慕寒再次道歉，"这五年我一直在查，终于找到了当年的证据。"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五年前救援队的原始记录，还有当时你丢失玉佩的监控，以及许清雅买通山洞附近猎户的转账记录。"
"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我接过纸袋，手指颤抖。
打开后,里面的每一份文件都清清楚楚地证明,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
许清雅只是个冒牌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