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要死了。
就在我即将被黑暗吞噬时,一束光照了进来。
耳边传来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悠悠,醒醒。」
「白悠悠,看着我。」
我奋力睁开眼,对上沈墨尘深邃又担忧的眼眸。
他握着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源源不断地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
「你醒了。」他松了口气,额头上还带着薄汗,「感觉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冒烟:「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突发性心绞痛,幸好抢救及时。」沈墨尘替我掖了掖被角,「你吓死我了。」
心绞痛……
原来,这就是贺康死前的感受。
【惩罚机制已结束。】脑海中的声音冷冰冰地宣告。
我这才发现,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我活过来了。
「贺康呢?」我轻声问。
沈墨尘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没了。就在你晕倒后不久。」
我沉默了。
原来,他真的死了。
而我,也真切地体验了一把他临死前的痛苦。
这个系统,真是公平得可怕。
「悠...悠...」沈墨尘欲言又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说。」
「贺康的家人,报警了。」沈墨尘皱着眉,「他们坚称贺康的死与你有关,说你……诅咒他。」
我愣住了。
虽然听起来荒谬,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没有说错。
「警方来做过笔录,但贺康的死因是急性心力衰竭,没有任何外力因素。加上我为你作证,他们也觉得是无稽之谈。」沈墨尘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你别担心,好好养身体。」
我看着他,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
「谢谢你,墨尘。」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又宠溺,「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张兰和林薇冲了进来。
张兰双眼通红,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死死地瞪着我。
「白悠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她嘶吼着,朝我的病床扑了过来,枯瘦的手指直直地冲着我的眼睛抓来。
沈墨尘眼疾手快地将我护在身后,挡住了张兰的攻击。
「阿姨,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儿子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张兰状若疯癫,开始撕扯沈墨尘的衣服,「你又是谁?是这个贱人的奸夫吧!你们合起伙来害死我儿子!我要让你们偿命!」
林薇则站在一旁,拿出手机,对着我们疯狂拍摄。
「大家快来看啊!害死前夫的毒妇,现在正跟奸夫在病房里卿卿我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的声音尖利,很快就吸引了走廊里其他病人和家属的注意。
门口围满了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各种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真是不要脸,老公尸骨未寒,就……」
「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那个男的也瞎了眼,看上这种女人。」
我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浑身发冷。
心脏刚刚经历过一场酷刑,此刻又被这些恶毒的言语反复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