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接到了苏宏远的电话。
这位素来威严的岳父，声音听起来苍老而疲惫。“陈默，”他省略了所有客套，“视频我看到了。是我教女无方，苏家对不起你。”
陈默沉默着，没有回应这句道歉。伤害已经造成，道歉毫无意义。
苏宏远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离婚的事情，我尊重你的决定。该苏晚承担的，她必须承担。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视频的事情，能不能到此为止？不要再扩散了。至于财产分割，我会让她配合，尽量补偿你。”
陈默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妥协和恳求，更多的是对苏氏集团声誉的担忧。他淡淡开口：“苏董，视频我只发给了您和那个‘骑行圈’的相关人。只要苏晚和赵峰不再来招惹我，我不会主动公开。但若他们有任何动作，我不保证手里不会有更多‘不小心’流出去的东西。”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苏宏远显然听懂了其中的警告。“我明白了。”他最终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我会约束她。也会……处理好赵家那边。”
“那就好。”
挂断电话，陈默知道，来自苏家明面上的压力，暂时解除了。苏宏远是精明实际的商人，保住公司和家族声誉远比替一个丢尽脸面的女儿出头重要。
然而，赵峰那边，却不像苏家这样容易打发。
就在当天晚上，陈默接到了一个来自未知号码的电话，接听后，对面是一个阴冷的男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陈默是吧？胆子不小。动我的女人，还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赵峰。
陈默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城市的灯火：“你的女人？法律上，她似乎还是我的妻子。至于手段，比起你们在别墅阳台上的表演，我觉得我文明得多。”
“少他妈废话！”赵峰的声音陡然狠厉，“把视频原件和所有备份交出来，然后公开道歉，承认是你造谣诽谤，否则，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陈默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赵公子好大的威风。我信，我当然信。不过，在你让我混不下去之前，你猜猜看，我手里还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比如，一些关于你公司税务上的‘小技巧’，或者，你和某几位官员‘交流’的记录？你知道的，搞技术的，有时候总会不小心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后手。在发现苏晚异常之初，凭借职业敏感和一些人脉关系，他就有意无意地收集了一些关于赵峰公司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信息。不算致命，但足够让赵峰焦头烂额一阵子。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赵峰显然没料到，这个他印象中“窝囊”的程序员，不仅敢反击，手里还握着能反制他的牌。
“你……你敢！”赵峰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色厉内荏。
“你可以试试。”陈默语气平稳，“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公子家大业大，跟我换，你亏不亏？”
“……你想怎么样？”赵峰沉默了半晌，终于咬着牙问道。
“很简单。”陈默一字一顿，“离我远点。我和苏晚离婚，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或者你指使的任何人，再来骚扰我，或者试图在事业上给我使绊子，我保证，你一定会比我先看到那些东西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